葉宛卿算比較幸運,她有個話癆弟弟,葉辰曦聽了有趣的事、看了有趣的書,都會和她提一嘴。
金都流行的戲、說書,她間接聽了不少。
聽著湖面上的表演聲,葉宛卿生出一個想法:“世子若嫌那些戲無趣,為何不自己編些有趣的故事呢?編好了,可以自己安排人唱,也可將本子賣給人唱。”
楚安瀾如醍醐灌頂:“我怎麼沒想到?!”
葉宛卿淺笑:“寫戲本子這種事,並非正經事,世子想不到也屬正常。”
“我偏喜歡做不正經的事。”
楚安瀾哼道:“按部就班地活著,有什麼意思?天下讀書人,大多是為了科考做官而讀書,做官的目的,要麼是為自己謀私利,要麼是為百姓謀福祉。我若能寫出家喻戶曉的戲或話本子,讓天下百姓高興,豈不更是大功德一件?反正,我若去朝廷領職,也只能領個閒職。”
葉宛卿點頭:“世子說得有理。”
楚安瀾說不出來的開心。
經過葉宛卿的一席話,他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日之間就有了清晰的人生目標。
他沒忍住,興奮地湊過去親了葉宛卿一口:“卿兒,你真是上天給我的賞賜!”
葉宛卿唇上微溼,眉眼柔和:“世子本就是個聰慧之人,我只是提點你一二罷了。”
楚安瀾備受鼓勵:“我這便將要做的事寫下來。”
葉宛卿笑:“好。”
燈火下,兩人各自提筆寫著,直到深夜。
第二天。
天還未亮,派出的近侍便各自完成任務回來。
葉辰霆敲開葉宛卿的門:“卿兒,收拾好後來我房間一趟,我有要事與你們商議。”葉鴻威指給兒女的近侍,皆是他親自挑選後培養出來的,辦事效率極高。
幾人花了一盞茶時間,整合好證據待命。
葉宛卿到時,楚安瀾睡眼朦朧,披著件單薄的外衫進門來,往軟榻上一歪就要睡過去。
接著,楚驍巖也來了。
楚安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麼就你一個人?”
楚驍巖回道:“還睡著。”
“誰還睡著?”楚安瀾故意問。
楚驍巖瞪了他一眼。
楚安瀾似笑非笑:“嘖……體力驚人啊。不過,年輕人還是節制一點才好。”
楚驍巖擰眉:“楚安瀾!”
“在呢在呢。”楚安瀾困得不輕,卻還是笑著應答。
葉辰霆無奈地看了眼兩人:“近侍已經將證據整理得差不多了,今日之內,有望將辰曦和楚紹臻他們救出。但,現在有個問題。朝廷那邊,興許今日便會派人來臨安,最遲後日清晨才能到。”
“總不能讓辰曦他們再在牢裡住兩日吧?”楚安瀾打著哈欠:“一個個身嬌體弱的,搶餿飯都搶不贏老鼠。”
楚驍巖贊同:“無論如何,先將人撈出來最好。”
葉宛卿安靜地坐在一旁:“先將近侍查探到的訊息說一下,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說完,她看向葉辰霆。
葉辰霆微微點頭,開口道:“凌夫人姓關,是潮州一藥鋪老闆的女兒,她嫁來凌府的前一年,瞿捷恰好在潮州遊學。關氏在嫁給凌晗的父親做續絃前,曾在潮州定下過一門親事。
因未婚夫婿早逝,她成了外人眼裡的災星,婚事暫時擱置了下來,年近十七了仍舊無人敢上門提親。瞿捷遊學至潮州,不慎摔斷了腿,但因日子拮据,他只能自己去藥鋪抓藥,在藥鋪遇到了去給父親送餐的關氏。
次年,凌宣的生母難產而亡,父親凌曾煌終日難過,瞿捷便傳信與凌曾煌,說潮州鍾靈毓秀,請他去遊歷散心。一個月後,凌曾煌娶了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