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手鐲後,葉宛卿又檢視了一番,見盒子中再無其他東西才作罷。
她拿著冊子:“我謄抄一份,回京後送給定遠侯。”
葉辰霆提醒:“防人之心不可無,定遠侯此人心機深沉,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你當小心些,切勿給他留下把柄。”
葉宛卿點頭:“二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從與定遠侯達成協議起,她便已經慢慢將自己摘出來,就連近侍,也從未暴露給定遠侯。定遠侯知曉她有人,但摸不清虛實。
試探了一番後,他便放棄了。
就連交給定遠侯的那些證據,她也特殊處理過,以免定遠侯將來反水,將她牽連進去。
這些,都是她前世從陸繼廉那兒學來的。
見她心中有數,葉辰霆便也放了心:“夜色已深,山間起霧了,草木也結露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下山後,我還要去找大師一趟。”
葉宛卿點頭。
兄妹倆一起下山。
桓晏送葉宛卿回了院子。
這個時辰,僧人們都已歇下,山寺安靜得只剩蟲鳴鳥叫聲,風中還有淡淡的檀香味。
回房後,葉宛卿將木盒遞給櫻香:“將玉鐲好生收起來,切勿磕著碰著。
木盒裡的房契與地契,回頭派人送到臨安的宅子裡去,交給看守宅子的人。”
櫻香一一接過。
之後,葉宛卿又坐在書案旁,點燈開始抄寫冊子。
臨近五更,她才將冊子整理好,洗漱完躺下。
次日,細雨綿綿。
葉辰霆來尋她:“與我預計的不錯,我們需得再停留一日,明日再回京。大師已經將丹藥研磨成分,仔細研究了。”
葉宛卿道:“再停留一日也好,正巧,今日下雨,不宜趕路。”
葉辰霆聞言,看向濛濛雨幕,舒展了眉眼:“趁著這幾日下了也好,這幾日下完,六月二十就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葉宛卿笑:“二哥昨夜去見大師,沒讓大師幫忙看天氣麼?”
葉辰霆也跟著笑:“大師說,未來十日,都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兩人難得悠閒。
賞了半日雨後,一個小沙彌冒雨跑來,將葉辰霆給請走了。
望著濛濛細雨,葉宛卿閒來無事,便準備去雄寶殿瞧一眼她先前為陸青橙點的長明燈。
然而,去得不巧。
她到雄寶殿時,殿中正好無人。
於是,她對著佛像拜了拜,準備離開。
前腳剛走,後腳便傳來僧人匆忙的步伐:“郡主,您又來了?”
葉宛卿看著眉眼稚嫩的年輕僧人:“我來瞧一眼我先前點的長明燈。”
“是陸青橙的那盞麼?”僧人問。
葉宛卿點頭:“正是。”
僧人打了個佛偈:“先前,陸繼廉施主來看過那盞長明燈,且讓小僧轉告郡主一句話。陸青橙的燈油費,以後由他出。郡主先前給的燈油費用,則作為善款捐入功德箱,為郡主添福添壽。”
葉宛卿朝僧人欠身:“多謝告知我這些,我明白了。”
僧人看著她,唸了句“阿彌陀佛,”又補充了一句:“陸施主還說,他悔了。郡主離京後,陸施主曾拖著病體,在佛前跪了整整一日。”
“這些,也是他讓你轉告給我的麼?”葉宛卿問。
僧人遲疑,但看了一眼佛像,不得不點頭:“是的。”
他拿清澈寧靜的眸子看著葉宛卿,在等她給陸繼廉留話。
葉宛卿回頭望了眼薄煙繚繞的金殿,神色平靜:“請轉告陸繼廉,我的福與壽,我自己會積攢。他欠了陸青橙,的確是該為她點一輩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