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眼睛落在葉宛卿臉上。
她眸色微動,淡聲應道:“嗯。”
陸繼廉眸底的冷意凝成寒冰,唇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便是你看中的人。”
楚安瀾擰著好看的眉頭,身體貼近葉宛卿:“卿兒,你聽聽,他是在說我麼?”
陸繼廉冷冷地彎了一下唇角,算是預設。
楚安瀾挽了袖口:“我說,陸繼廉你終於不繼續裝下去了是麼?
既然如此,本世子也不裝了!
有本事,今日堂堂正正地開啟天窗說亮話!”
“洗耳恭聽。”陸繼廉依舊冷冷的。
葉宛卿輕蹙著眉頭:“世子……”
“卿兒你別管我!”楚安瀾轉頭看著她:“我跟陸繼廉之間,遲早有這麼一日!
你今日製止我,他日,我若與他再次狹路相逢,矛盾只會比如今更大。”
葉宛卿眸光微動。
楚安瀾扭頭四處看了一眼小院後,指著桂樹下:“日頭漸曬,你去那邊歇著。你放心,我知曉分寸的。”
葉宛卿:“……好。”
待她坐下,楚安瀾才看向陸繼廉。
陸繼廉冰涼的眸底生出一絲複雜情緒。
呂馨柔默默倒了杯水,推至葉宛卿手邊,用眼神示意她喝水。
葉宛卿點頭致謝。
楚安瀾與陸繼廉站在逐漸高懸的日頭下,一個火紅奪目,一個藍白耀眼。
像水與火的相逢,勢要拼個你死我活。
水欲澆滅每一寸火焰,火欲蒸乾最後一絲水汽。
氣氛焦灼。
楚安瀾看向陸繼廉:“你想搶走卿兒的心,至今都沒死,是不是?”
“不是搶。”陸繼廉冷若冰霜地看著他:“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
“你的?”楚安瀾嗤了一聲:“卿兒首先是她自己的,其次是我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陸繼廉眸光移向葉宛卿:“世子真想知道真相?”
“你少看卿兒!看著我!現在是我在同你說話!”楚安瀾叉腰擰眉:“怎麼著,你難不成還想告訴我,你與卿兒是前世命定的緣分?”
前世命定的緣分?
陸繼廉忽然彎唇:“世子興許說得對呢。”
“你……”楚安瀾生出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感。
他氣得發笑:“前世今生這種話,你自己留著欺神騙鬼和哄小孩子去。
卿兒已經是我明媒正娶的妻,這輩子同你都不會再有任何干系。
你所謂的緣分,不過是你單方面的強求罷了。”
陸繼廉冷眉冷眼地看著他,聲音壓得極低:“世子沒了,她不就成我的了?
我不介意她與世子有過一段過去,世子也不必再拿別的話激怒我,這些對我根本無用。
只要我願意,我有的法子得到她。”
“你敢!”楚安瀾氣得髮絲都差點豎起來:“我看你是在做夢!”
陸繼廉唇角動了一下。
楚安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眸底怒火中燒:“你以為,只有你想殺我麼?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對你除之而後快?”
陸繼廉冷然:“如此,不妨再立生死狀,再光明正大打一場。”
再打一場?
楚安瀾又氣又笑:“激將法對我沒用,我是不會再上你當的!
我已經得到卿兒了,憑什麼要再跟你打一場?
你真當我蠢,覺得我好騙是麼?”
“世子難得有自知之明。”陸繼廉應道。
楚安瀾又冷嗤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桂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