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開的餐廳都麻麻,嶽嘉明選了家法餐,靠著河,有露臺,倫敦的夏夜是很涼爽的,坐在這裡可以吃東西,可以看夜景,小館子裡還有法國女人唱香頌,四周所及皆是浪漫。
沈鳴玉是第一次來這裡吃飯,看什麼都新鮮,嶽嘉明看著他總想到第一次叫沈惟安來泰晤士河邊吃飯的那次,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嶽沛臨時有事要離開,成全了少年嶽嘉明和少年沈惟安的第一個約會。
「哥,你好帥啊!」沈鳴玉這話今晚說了一路,從比賽結束見到沈惟安的那一刻起就沒停過,現在他看哥哥的眼睛都冒著光,充滿了崇拜。
沈惟安卻已經褪去了比賽時高昂的情緒,平和地笑著讓弟弟別再嚷嚷了,眼睛卻笑意盈盈地越過手裡的點選單,自下而上地看著嶽嘉明,沒說話,卻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詢問。
嶽嘉明心中的愉悅如晚風吹動湖面盪起漣漪,他抿著唇點頭:「非常帥。」
沈惟安這才真正笑開了,甚至還不好意思滴拿選單擋住臉,再拿下來時候雙頰有些微紅,他合上選單丟給嶽嘉明:「你來點菜,今晚帥哥來買單。」
他們吃了許多,喝了酒,沒到年齡的沈鳴玉也被允許喝了一些,聽了歌,看了夜景吹了風,而後叫了代駕司機回家。
沈鳴玉回家倒頭就睡,嶽嘉明跟沈惟安一前一後地上樓,在二樓樓梯口,兩人帶著微醺的醉意即將回各自的房間,嶽嘉明突然叫住對方,沈惟安站在房門口回頭。
嶽嘉明說:「今天為什麼突然那麼早就開始提速衝刺?」
沈惟安想了想,他剛剛喝得有點多,身子有些晃,要扶著門框才能站穩,說:「不想留遺憾,也不想再打安全牌,我從來沒挑戰過自己的極限,想試一次,如果我今天沒堅持住,失敗了,那也是試過了。」
嶽嘉明心裡突然就「咚」了一下,不想再打安全牌,這何嘗不是他的心聲,他「安全」了太久了,「安全」得都要發瘋,今夜的氛圍如此平和又浪漫,是不是不「安全」也是可以被允許的?
只此一次,只此一次。
嶽嘉明頭腦沉沉,卻心跳加速地向對面走去,他什麼也沒說,直接伸手抱住了沈惟安,他身上還殘留著一些些泳池消毒水的味道,若有似無地繚繞在鼻尖,比香水更撩人,嶽嘉明如上癮般在他脖頸處深吸了一口,沈惟安原本站得就不穩,突然被抱住,他後背緊緊貼著門框,一隻手按在嶽嘉明後腦勺,溫和又低啞地說:「怎麼了?」
「我喜歡……」嶽嘉明含混地嚅囁著,羞澀,情動,魯莽,不堪,最後一個「你」字尚未出口,便被突兀地打斷了。
沈鳴玉的聲音在樓梯拐角處響起:「嶽哥,哥,你們在幹嘛?」
半秒過後,嶽嘉明如夢初醒,迅速鬆開緊緊抱著沈惟安的雙手,心就哽在嗓子眼,進不得,退不得。
沈惟安卻似沒注意到他不同尋常的慌亂,反而攬住他,讓他的頭靠向自己肩膀的方向,而後對弟弟說:「我跟你嶽哥聊事情,你要幹嘛?」
沈鳴玉噔噔噔跑上來,一下也粘膩地抱住沈惟安的腰:「哥,我想跟你睡。」
又抱住嶽嘉明的腰:「嶽哥是不是也想跟你睡?那咱們三個一起睡好了。」
嶽嘉明殘存的理智讓他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回到自己房間,但此時像是周身脫水又脫力,那沒有說完的半句話令他動彈不得,由著沈惟安攬著他和沈鳴玉,說:「行啊,床上肯定睡不下,那咱們今兒都打地鋪吧,怎麼樣?」
說著還晃了晃嶽嘉明的肩,沈鳴玉一聲歡呼聲起,忙不迭地衝進沈惟安的房間拉開衣櫃找毯子墊子。
嶽嘉明終於掙脫了沈惟安,說:「我,我還是回房睡吧……」
沈惟安卻又拽過他:「回去幹嘛,也好久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