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呆呆地想了想,「所以……這事兒跟你不理我有什麼關係?」
他還是不明白,就聽到嶽嘉明說:「我很擔心,沈惟安,可能你說我多心也好,無稽之談也好,我就是覺得,梅這趟肯回國來見你,是存了想跟你複合的心思的。」
沈惟安霎時哈哈大笑,他覺得嶽嘉明魔怔了,在巴黎的那一晚,他們倆就聊過關於「安全感」這個話題,那是他第一次面對嶽嘉明在這份感情裡的不安,意外極了,但那晚並未就此深談,當時沈惟安覺得這個問題只是偶爾發生,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趕緊收住笑聲,他看到嶽嘉明臉色已經不大好了,火速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但這事兒真沒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聽了你的提點才想起帶她回老家這麼一招,你說的將心比心現身說法嘛……」
他還在解釋,但嶽嘉明打斷他:「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你,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像你們有可能會複合,你們一起有個孩子,複合是最正常的事。」
「不,嶽嘉明,別人可以這麼想這麼講,唯獨你不可以。」沈惟安不知道怎麼才能說清自己的感受,這當口只能憑直覺:「我讓你相信我,並不是覺得這是你應該做的,而是,你是這個世界最瞭解我的人,雖然我們性情不同,有些喜好也不同,但我有時候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而我也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你,我們不分彼此,一生俱生,一損俱損,面對任何人,任何事情我會有什麼反應,其實你都知道,嶽嘉明,你不要否認,事實就是這樣的,但你仍然擔心,是因為常識讓你覺得人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最優解,但你忘了我不是常識,我也不是聰明人,我是隻有你認識的那個沈惟安。」
嶽嘉明沉默了好一會,手機鏡頭拿得偏開了一些,沈惟安不滿:「別把鏡頭移開啊,幹嘛還不讓我看你?」
螢幕中露出一雙笑笑的眼睛,嶽嘉明說:「這好像是我聽過的最好的情話。」
一時間螢幕內外的兩個人都有幾分不好意思,中年老男人隔空講情話,好肉麻啊,沈惟安回味了幾秒,忍不住又說了句:「喜歡以後每天說給你聽。」
嶽嘉明笑得有些不能自持,細薄的眼睛彎成月亮:「好肉麻,我才不要。」
「真的?」
「假的。」
沈惟安這才心頭徹底舒展,記起自己前陣子的委屈,討要個安慰:「你說你,憑空就懷疑我,胡思亂想,還故意冷淡我懲罰我,我是不是很委屈?」
嶽嘉明笑:「有多委屈?」
「委屈得你得唱歌來哄哄我。」反正夜深人靜,沈惟安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秒變三歲。
那頭嶽嘉明襯衫革履的,好脾氣地說:「我就會那一首。」
「我就想聽那一首。」
嶽嘉明於是又唱給他聽,唱完河流群山和螢火蟲,然後說:「想想還是嫉妒,那個地方本來你只帶我去過,現在又帶了梅去。」
沈惟安哭笑不得:「明明是你給我出的主意。」
「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悟性太好。」
「嶽嘉明,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你這麼無賴啊。」
「哪裡無賴了?你就是帶了別的人去,還不能我發發牢騷?」
「我那不是……」沈惟安說到一半,發現思路不對,笑著說:「我明白了,物件生氣的時候不能跟他對線,哄就完事了。」
兩個人跟歲小孩一樣,你哄完了我我又來哄你,還好是夜半三更,這些讓人酸掉牙面紅耳赤的話第二天誰都不會再提起。
鏡頭拉遠的時候,嶽嘉明看到了沈惟安放在旁邊的電腦螢幕,上面的公司名字和一些資料分析,他只掃了一眼就明白了沈惟安在幹什麼,問他道:「美亞咖啡?你們要合作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