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周烈忽然就生出幾分被人在意的欣喜。
陳年擦完藥抬眸,對上一雙含了淡淡笑意的眼睛。
明明手背燙傷那麼嚴重,這會兒到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喜事。
無非只是抹了個藥。
至於麼?
臉上莫名漫上幾點臊意,陳年把手裡藥膏扔回周烈懷裡:「自己記著上藥,我走了。」
因為中午這一出,到晚上週烈心情都保持著愉悅。
從圖書館出來,跟在陳年身後踩著陳年的影子玩兒。
埋著頭,沒注意到前面陳年突然回頭。
等回神時,已經撞上去。
周烈的鞋踩上陳年的,膝蓋碰著膝蓋,胸口都貼住,轉瞬之間,呼吸已經近在咫尺。
遲緩偏頭,周烈鼻尖擦過陳年眉心。
自從重逢以來,頭一回離這麼近。
剎那間心臟瘋跳,像要蹦出心口。
一股風吹過,陳年先回神,身體僵著後退。
暖意和呼吸一併抽離,心口好像霎時空了。
可剛剛勾起的癢意卻如同一片羽毛在心口來回撩撥,無法止息。
也許是因為中午時陳年的關切讓人內心有了一絲不該有的期待,也許是剛剛突如其來的觸碰激的人理智盡失。
在陳年轉身之際,周烈伸手,將人勾進了懷裡。
這一處路燈昏暗,樹木掩映,周烈開口,聲音喑啞,為自己此時的舉動找藉口:「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天中午我幫你了擋了那一燙,你給我抱一下,就當是扯平了。」
這話說得離譜,動作更是離譜。
可偏偏陳年僵那兒,嗅著鼻尖傳來的味道,忘了推開。
太久了,上回擁抱,好像還是他集訓回來,在機場,特別短暫的一個擁抱。
當時他跟周烈還尚未挑明,借著接機之名換一個擁抱,緩解片刻壓抑不住的心動。
可如今一切挑明,他再三拒絕,此刻卻依舊在一個久違的懷抱裡了失了神。
理智跟放縱來回拉扯。
心口心跳聲漸起,一聲接一聲,分不清到底來自誰。
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似有腳步聲響起,終於將理智拉回。
陳年伸手推開周烈,後退一步,慌亂之間倉促欲蓋彌彰:「夠了,我說了離我遠點。」
周烈眯了眼睛,盯著他眼底,半晌,手指點在他心口:「陳年,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你明明就動了心。」
心口未平息的心跳扔在周烈手指下跳動。
逼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烈伸手抓住他衣領,一步一步靠近,逼視:「你就是個懦夫,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陳年去哪兒了?」
他從很久以前就謹小慎微,只在幾個瞬間才敢露出幾分骨子裡的瘋勁兒。
可是,這回不行。
心跳在拉扯間逐漸平息,須臾之後,陳年壓下喉間的酸澀:「你懂什麼。」
「以後,別來找我了。」
到這個境地,還在後退。
到底要他怎麼做。
周烈眼底染上一層赤紅,唇角扯起,面上浮現一抹自嘲:「放心,不會再來找你,明天我就去打比賽了。」
第 108 章
半月後,晚九點,圖書館。
陳年正看書,放在桌面的手機震起來。
螢幕上顯示一通未知來電,來自京市。
頓了兩秒,陳年還是拿著手機去外面一處走廊接通:「餵。」
「喂,你好,是陳年嗎?」
「是。」
「這裡是市人民醫院,有位叫周烈的患者腳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