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要出去看看，溫琳從廚房出來。

「我去看看誰來了。」

他順勢跟著出去，恰好看見車裡下來的夏阿姨。

她和母親是多年好友，以前常來家裡。

夏敏下車拉著溫琳就要哭訴，一抬頭見顧南晏也在，不由得憋了回去。

她假裝正常的朝他笑了笑：「南晏回來了啊。」

「嗯，剛回來，阿姨進來坐坐吧。」

夏敏嘆了口氣，被溫琳拉住：「走，有什麼話進去說吧。」

「我真是難以開口。」

因著母親的朋友來了，顧南晏抬腳上樓，給她們騰出空間。

他走到二樓時，隱約聽見母親生氣的說了句胡鬧。

後面的話也就沒聽見，父親從書房出來，把他叫了進去。

「過來，陪我下盤棋。」

顧南晏已很久沒下過棋，一是工作繁忙，二是也沒了下棋對手。

顧國安已把棋子擺好，催促著他過來。

「別站著，過來吧，讓我看看你退化成什麼樣子。」

他的棋藝是父親傳授，幼年時跟著學了段時間，後來又找了專業的老師教授，技術不錯。

可現在距離他最後一次下棋，都已過去幾年。

「以前不如父親，現在更是不如。」

「我看也是。」

「……」

顧南晏抿了抿唇，看著父親得意的樣子，默默地嚥了下去。

「今天怎麼想起來回家？」

「摘了些橙子給你們送來。」

「摘橙子？」

顧國安銳利的眼掃過他，又低頭斂住犀利的目光。

「你怎麼去摘橙子？」

「和朋友一起，平日裡工作繁忙，偶爾出去走走，就當是放鬆心情。」

「嗯。」

兒子的解釋打消了顧國安的懷疑，專心看著眼下的棋局。

顧南晏的心思卻不在上面，他看著棋盤，猛地想起最後一次下棋的情景。

那是在國外的公寓裡，青寧也在。

她陪自己工作閒著無事翻出他帶去的棋盤，嚷著要一起切磋下。

聽她狂妄的語氣，顧南晏以為她技術很好，來了要比試的興致。

結果走了兩步才發現，她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

自己吃了她兩顆棋子，頓時就嚷嚷著不高興了。

沒辦法，為了讓她高興，他只好放水。

後來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於成功輸了棋局。

她一高興，就說要再來一局。

當時他故意裝肚子疼，哪知她嬉笑著跳起來，說要給他檢查身體。

後面的發展越發不受控制，又是撩衣服，又是上手摸。

面對她本就沒抵抗力，越發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往事塞滿他大腦，顧南晏一時舉棋不定。

顧國安催促著：「想什麼呢？趕緊落子。」

顧南晏指尖捏著棋子，目光灼灼。

「看我做什麼？叫你落子呢。」

這眼神看的怪叫人發毛的，含情脈脈得。

見他終於落子，顧國安批評著。

「我看你是心思不在這。」

「你看看你走的是什麼啊？」

顧南晏也知道自己心思不定，尤其是想到那個人。

「抱歉。」

「算了算了。」

這盤棋最終是顧國安贏了，但贏得沒有成就。

以前兒子水平不錯，切磋起來頗費精力，今天顯然不在狀態。

他也不在留他，兩人出了書房，溫琳送走朋友正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