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貪慕錢財、攀附權貴、心機手段卑劣的孩子!
顧燕笙剛想撐著手臂掙扎。
身子忽然被一個力道抱了起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
「呵。」耳邊傳來一道不屑的冷嗤,她被身上的男人毫不留情的丟進了滿是溫水的浴缸裡。
咚地一聲!
她猛地摔入了浴池!
她在浴池中咕嚕嚕的灌了幾口水,在水中撲騰的好長的時間,才雙臂扶著浴缸的邊緣爬了上來。
男人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在水中撲騰到起來。
她大喘著氣,許久才緩過神,男人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洗好了,叫一聲,我讓人在外面等你。」
倒不是他好心。
只是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放她一個人在這兒洗,她能從浴缸裡爬起來時摔一跤摔的人沒了。
陸瑾寒轉身出了門。
在剛要離開病房門之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急匆匆的和他撞了個正著。
陸瑾寒不悅擰眉:「怎麼了?慌慌張張做什麼?」
護士連忙垂下眸道歉,「很抱歉,先生。我……我是來遵照紀院長的吩咐,來給顧燕笙小姐送衣服的。」
陸瑾寒的視線落在護士手中託著的衣服上。
下方是一件淺色的長裙,最上方是一件黑色bra
陸瑾寒眉心倏地跳了跳!
護士似乎也是覺得不妥,連忙用裙子的邊角將bra壓住。
就在這時。
耳邊忽然傳來聽見陸瑾寒皮笑肉不笑道:「衣服可要合身了才好,你要是買大了,穿著也不合適。」
說完,他大步轉身離開。
護士愣了愣,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有些莫名其妙。
……
顧燕笙洗完澡,回到病房。
晚上十一點多鐘。
紀子碩來了病房,給她看了看身體,語調有些不忍心:「一定要按時吃藥,還有一些補充營養的藥物,以後護工每天都回來提醒你,千萬不要落下了。」
他又唸叨了很久,才走了出去。
病房內,只剩了她一個人。
她看著天花板。
想著晚上陸瑾寒的那番話。
大概明天
大概她就要帶著這一身的傷,去伺候江曼雲了。
要是江曼雲醒過來,看到她這一身的傷,一定會上來就很關切的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笑。
從她十年前回到顧家之後,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對她的鄙夷與厭棄幾乎是毫不掩飾。
唯有一個江曼雲。
陸家保姆的女兒。
和陸瑾寒一起長大的江曼雲。
她還記得,她來顧家之後參加的顧曼妮的第一場生日宴,她穿著顧曼妮提前為她準備好的高仿紗裙,在宴會上受盡了來往名媛的欺辱。
那是一條潔白色的裙子。
那些人的眼光,她的記得很清楚,厭惡,譏誚,鄙夷,還夾雜著一絲絲嫉妒。
那天只有江曼雲站了出來。
江曼雲比她大六歲,與陸瑾寒同齡。
那年江曼雲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站在人群之中,僅用了三兩句,便將那群名媛教訓的說不出聲來。
還收穫了周圍一眾的讚揚聲。
她就像是天生的發光體,乾淨,漂亮,她的眼中總是帶著溫和,令人感覺像是如沐春風。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那江曼雲就是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