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消瘦,由於距離的太遠,只能依稀看出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
但是那個背影,讓他總覺得有點眼熟。
陸翰庭皺了下眉。
他是不是,看錯了?
……
顧燕笙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26樓的長廊上,程辭似乎已經等待良久:「顧小姐,九爺在最東邊的會議室等你。」
他的神色平靜,語調似乎還帶著悲憫。
她轉身,向著最東邊的房間走去。
她走的很慢,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秒,屈指叩了叩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道低沉淡漠的聲音。
她推開了門,進入。
會議室很寬敞,視野很大,頭頂淡暖色的光圈籠罩著整間屋子,小紫葉檀的雕花隔斷牆,落地窗的窗簾已經被拉了下來,最壯觀的,莫過於面前的一排類似書架的鐵藝品。
書架前,有一張螺旋式座椅。
聽到腳步聲,座椅上的男人轉過來,下頜微抬,審視著她,目光輕蔑的像是看著送上門來的貨物。
直到她終於走到他面前。
兩個人面對面,兇狠的對視著。
半晌。
顧燕笙動了動唇,喉間微微沙啞,像是滲著滴血珠:「你贏了。」
「我答應你。」
她的嗓音很輕,如同一直倔強的孔雀,終於折下她高貴的頭顱。
陸瑾寒凝眸注視她,嗓音譏諷:「早點認輸,不就沒這麼多事了麼,嗯?」
「陸瑾寒。」顧燕笙說道:「放過我父親。」
男人冷嗤了聲,嗓音帶著濃濃的不屑。
「只要你能說到做到,那我自然也不會多加為難。」
顧燕笙沒說話。
陸瑾寒忽然低沉輕蔑道:「還不快去收拾一下,難道你要以現在這副模樣去照顧江曼雲嗎?也不怕髒了她的地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般掠過她身上的洗的泛白的黑色長裙和那粗糙的髮絲,嫌惡的像是看著一個廉價的貨品。
那一瞬間,顧燕笙覺得自己在這個尊貴矜傲的男人面前就像個小丑。
五年了。
她與他之間的差距更大了。
「……好。」
她的嗓音嘶啞的不像話。
陸瑾寒眸底的滑過一抹幽邃的光。
……
院長辦公室內。
「九爺,曼雲小姐的身體各項機能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據我估測,她最遲會在半年的時間內清醒,您請放心。」
紀子碩邊看著手中的檔案,邊分析的說道。
陸瑾寒『嗯』了一聲,站起身,就要出門。
紀子碩忽然叫住他:「九爺。」
陸瑾寒頓住腳步。
紀子碩眸底閃過一抹複雜:「……江小姐醒後,你會放過她嗎?」
他的嗓音帶著試探,與難以察覺的悲憫。
那個女人,很可憐。
陸瑾寒微抿薄唇:「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說完。
他大步轉身離開。
……
「啊——滾開!�」
「滾啊�」
正途經過26樓的病房的陸瑾寒,在聽到一陣陣撲騰扭打的聲音,還伴隨著女人痛苦的低吼和痛苦的尖叫聲時,驀然頓住了腳步。
他擰眉,想也沒想的大步衝著那扇半關的病房走去,推開病房門,直入聲源處。
浴室內。
幾個護工都狼狽的倒在地上,周圍也一片狼藉。
「怎麼回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