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計代價。
第二天下午三點半。
月牙灣的樓下停了一輛邁巴赫。
陸瑾寒許是剛從陸氏走出來,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剪裁出他頎長挺拔的身形,他站在車前,面容深邃俊美,氣場格外矜貴清雋。
席允笙等候他已久。
她下了樓。
男人見她來,彎著唇,躬身,給她拉開了車門。
席允笙坐上車。
陸瑾寒走到另一邊駕駛座,上了車。
上車後。
他傾身過來,『嘎達』一聲,給她拉上安全帶。
席允笙垂下眸,羽睫輕眨的瞬間,男人忽然湊過來,在她的鼻尖輕吻了一下。
蜻蜓點水。
如山間薄霧晨露,緩緩漾開。
男人唇角泛起一絲似邪似壞的笑,眸底一瞬不舜的看著她。
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他想時時刻刻將她珍藏在旁。
席允笙面無表情的推了他一把。
男人收回笑。
黑色的邁巴赫離開月牙灣。
在他們走後不久。
一輛凱迪拉克也跟著走了出去。
邁巴赫車上。
席允笙攥緊了安全帶,她側眸,看著駕駛座開車的男人,問道:「樂樂在哪兒?」
陸瑾寒專注開著車,頭也未抬:「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她嗓音清冷:「問。」
「找到樂樂後,你對祁越還會……」
席允笙抿緊唇:「樂樂是樂樂,祁越是祁越。」
男人喉頭滾動了一下。
「……是麼?」
那天小祁越在醫院對著他的哭訴。
還歷歷在目。
她真的沒有把祁越當作樂樂的替身麼?
「當然。」席允笙說道。
陸瑾寒摸了摸。
他喉間艱澀,眸底苦澀,輕緩地出了聲,「……這些年,我再也沒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一絲一毫的情義。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因為樂樂的爸爸?」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他喉間滾出了磨砂的血珠。
席允笙沒有看他,語調冷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陸瑾寒猛地攥緊方向盤。
他心尖像是有一把利器,在一寸寸地割著,刀刀見血。
「最後一個問題。」
他說:「……你有多愛他?」
席允笙掐緊了指尖。
「我不知道。至少……我和他上床的時候,我是愛他的。」
和他上床?
樂樂八歲大。
算算日子。
她和那個人上床的時候,大抵也是她初初進監獄的時候。
她剛進監獄,便愛上了別人。
而親手將她送進去的人。
竟然就是他自己。
陸瑾寒心臟在一瞬間痛到難以呼吸。
他唇角溢位無聲的苦笑,「如果找到了他們,你會不會跟他們……」
「剛才你說那已經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席允笙打斷他。
男人沉默下來。
席允笙啟唇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樂樂在哪兒了麼?」
陸瑾寒目視前方,「我派出了大規模的人進行一一篩選和查探,僅剩下的幾個來歷未知的八歲的男孩裡面,排除完畢後,只剩下一個。」
「……我已經通知了那戶人家,我聽說母子向來心有靈犀,若是你親自去見了,或許你能認出來,即便認不出來。這一趟,也能拿走他的頭髮樣本。」
席允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