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的時候,他預估已經比白湛卿落後了至少五分鐘了。曾經閃耀半個世紀的雙子星構成了一幅末日來臨前的詭異畫卷。一期建築如同被巨錘猛烈敲擊的古老銅鐘,正然發出絕望的迴響。傾角超過二十五度,處在隨時崩潰的邊緣,以悲壯的姿態倒向二期。
處處可見紅藍閃爍的警燈和警察手中揮動的反光指示牌,光是過三個路口就遇到八次臨檢,布控力度那叫一個大。
警隊疏通道路,疏散群眾。說是建築內部只有匪徒不用在意什麼活口了,業主財大氣粗這兩棟樓也不要了,消防隊有什麼理由還去創造那個條件超高空作業,所以地面上的警民都處於一種準備看他樓塌了的狀態。哪怕恐嚇他們一分鐘後整個人類文明都會被吸入黑洞,很多人還是在安全線外不走,現場望遠鏡的價格爆炒到八百一副。
對於流竄的幾支恐怖組織殘黨,現場總指揮在對講機裡發令:“a組火力壓制,b組間接撤退。”拍著副總指揮的肩膀無話可說了,做一些可有可無的工作之後,就是神仙也要回家了。只是轄區內發生這麼大的事件,怕是今後一段時間都有的忙。
白軒逸衝破警戒線,滿身的血汙把人嚇了一跳,肩膀上還嵌了幾顆手榴彈裡的鋼珠。大家如臨大敵,立刻就有幾把槍指了過來。在場的一個駐港隊員大喊:“軍醫!軍醫!”介紹環節,隊員把到嘴邊的檢察官三字咽回去,說這是我們的一個受過高等級軍事訓練的人員。李警司也在其中,寬鬆燈芯絨褲子,輕輕哦了一聲,儼然一副太平紳士的模樣,對白軒逸用完就扔:“內地警方來港之後應該乾點正經事,而不是遊覽參觀。這裡人手足夠了,不需要你……”
白軒逸一把抹掉臉上的血水雨水,視物卻沒有因此清晰多少,等不及迅速進入軍需車取裝備,一邊跑一邊檢查隨身精鋼勃朗寧的八發彈巢堅固完好,突入一樓大廳,滾地一發震撼手雷開啟局面時,李sir話音未落。那一頭隊員還在找軍醫,交流難,他說對不起,請說國語。軍醫笑了,不好意思,本人從小在英國長大,除了粵語就只有講英文了。
白湛卿先行潛入,不知道他竄進了左右哪棟大廈裡面,這種情況讓後來的白軒逸怎麼去追?但看似二選一問題只有唯一解,現在的一期建築已不是容人之所,追進去賊找不到命先送了。白軒逸卻做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選擇。只因何意羨也是下落不明,如果一期裡真的找不到,那麼再去生還空間更大生存時間更長的二期找。白軒逸計算得很簡單。
根據情報,白湛卿不論在哪一邊,都應當去了頂層。可是一期大樓的五層以下經過幾輪戰鬥,電梯已然損毀,四下還時不時冒出來幾隻給白湛卿望風負隅頑抗的武裝分子。
通往樓梯間的門是緊緊關著的。據港警的說法,不搞,因為破門是個大學問,是一個絕不能一開心就抬起腳一蹬或者是一不開心就把炸彈安門上的操作。萬一一腳踢開了門口詭雷的保險,踢了門衝進去後才發現壞蛋是你的三倍多?再想想爆炸的碎片如果傷到了人質,那事情不就大條了?或者你踢得氣喘吁吁結果發現這玩意是個推拉門。特種部隊往往需要從常規部隊裡派遣專職工兵人員陪同進行幫忙,我們沒有,我們是有鋁熱劑啊,指著那點鋁熱劑把門化開你一時半會也進不去啊,門口那不得全是火。現在對付這種匪窩八心八鑽的防盜門兩個小時打不開,建議找開鎖匠。
白軒逸沒帶破門錘砂輪鋸或者乙炔,槍口垂直頂住,三發霰彈一打門鎖二打活頁三打鉸鏈,閃身靠向門旁的牆上,側身背門一踹就開。速度太快聲音太大,像聚能切割的破甲彈,光這一聲的震懾力相當於扔了閃光彈。在遭到門內敵人的集火攻擊之前,白軒逸追加殺傷性投擲武器,三秒清場。進入下一個房間之前白軒逸隨手關門,在門上粘了裹了導爆索的膠帶條,這種很薄的炸藥條撕了底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