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終日的了。
孟彧的上一個女伴是里約奧運會開幕式上的舞蹈演員,作為巴西美麗的象徵。但沒有誰能夠強烈、自私、狂熱地佔據他整個心靈的感情產生過,孟彧眼中那總是沒有香氣的花朵,綾羅綢緞裹的死屍,胭脂水粉搽的豬肉。
靜了十來分鐘,上樓進門的時候,這房子是剛畢業沒多久,借了個首付買的,本來就小麻雀巣似得,孟彧便一眼看到何意羨在廚房偷東西吃,怪鬼祟的,感覺對於人類的儀態還不太熟練。
孟彧把食盒往桌上一放,他叫了甬府的外賣。何意羨開啟電視,光嗑了會水煮南瓜子,饞是一碼事,實際行動上能吃幾口又是另一碼事,滿盤珊瑚似的紅膏嗆蟹,冷成了膠凍質感。光是聞到蝦油的味道他都反酸、燒心。
孟彧說:“不吃倒了。”
何意羨說:“我現在沒胃口,我緩一會。”
孟彧說:“我是白軒逸你就有胃口了。”
何意羨正好在瀏覽檢察院官網,點開白軒逸的藍白底履歷照,那可真是上報國家下安黎民的一張好偉大的臉,這可是證件照,一點氛圍感不帶沾,人帥,就是24k純帥。真正的大帥哥滿足一切控,手控身高控下頜角控有色瞳髮量王者要啥有啥,甚至還是學霸,學霸的腹肌還能開瓶蓋……而且這完美不是隻存在於2d平面的,何意羨曾在法大表白牆匿名,但鑑於羨神只有法學大腦,沒有藝術細胞,留言如是:廣播站的白學長聲音非常棒,真的非常厲害,只要是個人的耳朵就能聽出來的好,真的想不出其他形容詞了!
何意羨把手機擱到孟彧面前,擋著他的臉,這麼立著,一邊夾起整條迷你帶魚一口吃了,說:“怎麼不是呢。”
徒然的憎恨傷不了孟長庚一根寒毛,只能把自己的日子弄成了煉獄。悲歡離合總無情,人又不能回頭看。所以孟彧靜靜完之後的平和,保持到了現在:“你昨晚去哪了?”
“變成蝴蝶飛走了。”
“嗯,你會飛。”
何意羨想到法庭上嘲弄白軒逸的那句話,憋了一會,溼巾擦嘴巴的時候,實在不免笑了出來:“我當然會飛~”
小狗喜歡一個人尾巴就是藏不住的,給孟彧看得半晌沒說出個所以然。孟彧筷子碰了碰,說那魚肉一碰就散了,不新鮮,菜碟連帶何意羨(展示、炫耀白軒逸)的手機,都給收了。何意羨連忙護住一碗無骨鯽魚。
收拾廚房的時候,孟彧聽到動靜:“你在幹嘛?”
何意羨從牆邊探出一個頭:“洗個澡唄,一起還是一塊?”
孟彧說:“你先吧。”
但是地方小,隔音不好,那斷斷續續的水聲太清楚了。孟彧想到一塊在北大上課同吃同住的日子,何意羨這個人時不時展露一下小家子氣,他洗澡從來不浪費水,只要在打浴液搓泡泡,就一定要關閉水龍頭,好像多流一滴水就是在放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血。仔細想,何意羨有些地方確實不大像個男孩,他會說,你喝水吧,走了那麼遠的路,你吃飯吧,我煮的粥。他是男生宿舍唯一一個不使用開水泡衣服策略的男生,他身上總是玉露泠泠地香著。
何意羨洗好了,眼睛亮的,面板有水色,端的菩薩面孔:“對了,我跟你說一件事,你站住了。你知道嗎?束若悅今中午來求我拉她一把,下午你猜怎麼,投案自首了!”
孟彧一邊脫掉了上衣,一邊說:“該的。資源都給了這些人,普通老百姓,都分不到什麼了。”
何意羨說:“幹嘛這樣說,大家和氣生財。”
孟彧走過來,停下來,看著他:“那我和氣,你就讓我生財嗎?”
何意羨拽開浴室的門,一把將他推進去:“我看你門都找不到邊。”
孟彧出來的時候,何意羨正開著盞小夜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