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了才行。
何意羨扯扯嘴角竟也沒還一個嘴,動了兩下,似乎想把裡面的西裝,從白軒逸的大衣裡頭就這麼神奇隱秘地變下來。
他當然是不會縮骨術,怎麼做得到?於是把車窗合上了,何意羨才開始正式更衣。
車窗開啟了,白軒逸俊朗高潔的臉上被甩得發出奇響的一“啪”!
貼身的衣物發散著肉體的溼熱,空氣也一剎那酥凝了。何意羨也不知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大馬路牙子邊作出此舉。是不是控辯私底下先打一架,上了法庭能切實能減輕當事人訴累?
但顯然是對他比寶寶還高的需求有著長年累月的深刻認知,何意羨不高興全家上下誰也別想高興:白軒逸性格中深藏瘋狂那絕對是真的,但是好,當哥哥的就天生應該把身體鋪在地上讓我的弟弟踏過去。白軒逸的童年生活便開始充滿安全保命題,一步一個坑。
白軒逸默默把頭上的衣服收好、對角折齊,放回去:“想到吃什麼了,電話跟我說。”
剛剛轉身,可是一團被魔術師的手打成玫瑰花苞形狀的領帶,又砸到了白軒逸的後腦勺。
任何人都會因為被愛而產生自信,小何律師也不外。忘記一切都是清夢一場,何意羨雙手都扒在車窗上,仰視角度,臉有點圓:“真是笨蛋,豬變的?你家不是近得很!”
白雲初下天山外
十八屆三中全會以後,我們國家現在向國外看齊,探索實行官邸制。官邸就是說,統一搞待遇分配,官員本人對此沒有產權。
然而何意羨還沒進門就一通感嘆:白軒逸高階檢察官,我的同志哥,你黨的年輕骨幹,您這個住宿條件可是嚴重超標了呀,看看這小花園,現代人養花草可比養動物還奢侈多了。我聽說你來我們這小城市,北京的民航飛機噸位不夠了,您坐的軍事運輸機呀,那您是一個大大的傘兵。
何意羨平常應酬進出的官邸,外部往往看起來甚至有些許老舊,內部裝修卻相當考究及莊重。而白軒逸的家,室內的裝潢竟跟辦公室差不多,可見主人是一個毫不注重個人需求的工作狂。
這裡的住戶每週享受政府的專車配送,把新鮮的米麵糧油瓜果蔬菜送上門,一大家子吃都吃不完。封控期間也沒斷過一天供,或者保姆出門買菜。誰家的司機不是一張特許通行證暢遊全市?粉脆的鮮藕可以下池塘自己去摘。誰排隊捅鼻子?檢測公司都是市委家小姨子開的。其他所有方面,也已經脫離了老百姓的隊伍久矣,已經不再知道普通人是怎麼生活。這地方最奇怪之處,在於白天進來的是大眾豐田,晚上出去的是超跑。問車主問題,人人都會告訴你這些車是家裡父母買的,自己在大城市一個月五千多到一萬塊也能過得非常好。什麼濫用職權,什麼鉅額資產來歷不明,大家想多了!
兩人各自洗澡。何意羨洗得快,可能白軒逸家的吹風機,功率大風大把他吹昏了頭,他看到白軒逸從浴室出來時候,身體傳遞出旗幟鮮明的“不滿”。
白軒逸正在把頭髮擦乾,穿著寬鬆的純棉家居褲和黑色的工字背心,注意到了何意羨的異常。
奶大包也大,這何意羨這完全沒法聊天啊。他不理解為什麼一個爹一個媽,都帶有團結統一的西方血統,白軒逸的內分泌和天賦就比較好,人家日常形態就能維持這個肌肉量,但長那麼大,身體平時走路很舒服嗎?
假設——愛情,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單純見色起意可以把愛情堅持這麼久嗎,但如果對方是白軒逸的成色,何意羨覺得所有都說得通。
白軒逸似乎並沒有秀身材的企圖與需求,把頭髮擦了半乾,便要套上家居服去做飯了。
何意羨忽說:“衣服不洗你不臭了嗎?”
白軒逸抬眼看了他一下的功夫,就被何意羨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