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可也能看出裡面醞釀的情緒是一抹晦澀的認真。
她有種被蠱惑的錯覺,輕聲問:「什麼?」
「我喜歡你。」季匪壓低聲音,清澈的嗓音幾乎像是一根軟綿綿的線鑽進了她的耳朵裡:「無論未來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他們兩個已經有了很親密很親密的關係了,不管是□□還是精神上的。
但這確實是程見煙第一次聽到季匪言之鑿鑿的表白,沒有任何掩飾,修辭,就是簡單的一句『我喜歡你』。
她呼吸一滯,捏著可樂的手指不自覺的縮緊——然後就把那紙杯捏爆了。
褐色的液體瞬間溢位來,流了一手,還蔓延到裙子上。
程見煙驚呼一聲,連忙鬆開可樂杯站了起來。
春節期間的晚場影廳都是爆滿的,坐在後排的人自然不滿她突然站了起來,抱怨聲頻頻迭起。
「抱歉。」季匪惡作劇似的大聲道歉,然後單手摟住程見煙的腰離開影廳。
對於他的視力而言,黑漆漆的影院裡就算全是臺階,也和平地沒有什麼區別。
程見煙被帶到洗手間清理,還有點遺憾:「電影還沒看完呢……」
「回去給你找盜版看結局。」季匪開啟水龍頭,抓她的手一起洗:「反正咱倆付過正版的錢了。」
程見煙沒說話,還想著他剛剛在電影院裡說的話。
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其實腦袋都是麻的。
但同時,程見煙還是忍不住有一點疑惑——什麼叫無論未來怎麼樣,他都喜歡她。
未來……會怎麼樣呢?
「在想什麼?」但無論程見煙的思緒多麼嚴謹,都會被季匪攪亂掉。
他看著女人沉默不語,微微笑了笑:「是考慮要不要在洗手間來一次麼?」
這是他在看電影之前的『提議』了。
程見煙耳根一下子紅了,忍不住地瞪他。
她咬牙道:「回家。」
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率先走出洗手間,季匪吊兒郎當的笑意才慢慢收了起來。
其實剛剛的表白是刻意又不經意的。
他很想說些什麼給予程見煙一些絕對的安全感,然後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季匪並不介意程見煙沒有回應他表白這件事,因為她不小心捏碎的可樂杯,就代表一切了。
滋滋冒泡的聲音是心動。
回到家裡,季匪『身體力行』的把程見煙哄睡著,等確認她累的絕對不會醒,才起身走到陽臺聯絡許棣棠。
聽著電話對面的娓娓道來,他薄薄的唇間咬了根煙。
其實在察覺到程見煙不排斥要孩子這件事後,他為了備孕時的絕對健康就已經在慢慢的戒菸。
除非心煩的控制不住時才會抽,譬如此刻。
許棣棠把一切都說的很清楚,沒有任何難理解的點。
三十五年前,許建良長著一顆禽獸的心卻生了一張衣冠的皮,和許棣棠的母親結婚後生下他。
然而禽獸是不可能偽裝成正常人的,時間久了,總會暴露那張牙舞爪的敗類內心。
許建良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暴躁狂,控制狂,同時還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癖好——就比如人模狗樣的外表能惹到不少芳心,但他偏偏喜歡強迫別人,
換句話說,他喜歡那種當強/奸犯的快感。
而房青就是受害者之一。
「許建良禍害過的女人不少,但據我所知,除了我之外他只有程見煙這麼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
許棣棠沉默片刻,聲音裡帶了絲不解:「剛得知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時,我其實也很驚訝。」
驚訝的原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