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他聲音裡有些意外:「發生什麼事了麼?」
其實他也知道她沒事不會輕易打電話的。
「嗯,有點事。」程見煙聲音低低,簡單的把季易來家裡的事說了一聲。
「靠。」季匪聽完,忍不住的罵了聲:「這棟房子裡九中比較近,我之前就把密碼給他了,讓他沒事兒過來休息休息…我把這事兒忘了。」
他有些抱歉地說著:「對不起,我來解決,你們碰見了麼?」
「沒有,我還在臥室。」程見煙輕聲道:「他在客廳裡…好像和同學打遊戲呢。」
「還帶著人來的?」季匪聽完更來氣了:「得,怪不得之前磨我讓我安了個遊戲機呢。」
「沒事,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滾。」
說完,季匪就立刻掛了電話去解決問題。
程見煙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向,很快聽到季易接了電話,含含糊糊的抱怨了幾句什麼,然後就和同學一起離開了。
他走之前憤怒的大聲說了一句:「我二叔年紀輕輕就有點更年期了!」
……
程見煙忍著笑,聽到大門『砰』的一下關上,又過了一會兒確信他們不會折回來,才擰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裡已經一片狼藉。
十七八歲的少年腦子裡只有『裹亂』,是不會有打掃房間的這個念頭的。
雖然季易和季匪是一家人,但比較起來,他真的沒有他叔叔那般愛乾淨。
程見煙記得季匪是有一點小潔癖的,睡覺時桌子上必須墊著自己的校服,書桌裡的那些書雖然不看,但也擺的整整齊齊。
做同桌一年多,在她的記憶裡少年身上一直都是留香珠的薄荷清香,還有修長的手指上乾乾淨淨的指甲。
再看看現在的季易……
就在客廳待了這麼一會兒,沙發弄得一團亂,地上也全都是撇的五顏六色的零食袋子。
程見煙搖了搖頭,去洗手間拿出掃把來打掃。
她雖然沒有潔癖,但也是喜歡乾淨的性格,見到房間亂了,當真是看不下去的。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大門又被人從外輸入密碼開啟了。
程見煙以為是季易去而復返,心臟不自覺緊張到像是揪了起來,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掃把。
結果進來的人是季匪,四目相對,程見煙重重的鬆了口氣。
「你……」她遲疑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啊。
「基地沒什麼事兒,可以早退。」季匪掃了眼一半凌亂一半乾淨的大廳,皺了皺眉:「都是那崽子弄的?」
程見煙沒說話。
她作為一個老師,當然做不出來告學生一狀的事情,更何況就算她不說,事實也已經很明顯了。
「我來打掃吧。」季匪走上前,試圖接過她手裡的掃把,低聲說:「怪我忘記改密碼了。」
他的鍋,不該程見煙受累。
「沒什麼的。」她眨了眨眼睛,縮手不把掃把給他:「也是我搬過來的太突然了。」
當時那個結婚的決定,對他們來說都是足夠匆忙的一件事。
需要面臨的情況那麼多,難免也就會疏漏一些小事了。
程見煙根本沒有怪季匪的意思,更覺得他沒有必要特意為這麼一件小事趕回來。
季匪看著她堅持握著掃把的細長手指,無聲地嘆了口氣。
看來這種習慣性先檢討自己的毛病,還是沒有任何改善啊,而且……
「即使已經親過了。」他抬眸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問道:「還是這麼客氣麼?」
完全沒想到季匪會突然提起那天晚上的親吻,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