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瀰漫的走廊內,傭人們有些恍惚地齊齊搖頭。
跟在伯爵身後的管家脊背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粘膩的他有些害怕。
如果,如果真的有人跟著他過來看到什麼的話,那麼自己,就只能成為“垃圾”了……
想到成為垃圾後的下場,管家痛苦地閉了閉眼。
幸運的是,並沒有人。
伯爵看著所有人驚恐慌張的神色,心下疑團滿腹,卻還是擺了擺手:“都下去吧,好好休息準備迎接晚上到「夜遊節」。”
傭人們弓著腰緩慢後退,很快消失在走廊裡。
只留下擔驚受怕的老管家和看不出來神色的伯爵。
傭人剛走,管家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垂著腦袋恨不得趴在地上,語氣哆嗦而恐懼:“伯,伯爵,我,我錯了,我沒關好門……”
伯爵沒有回應。
他低著頭看著面前幾乎趴在地上的老人,猩紅的眼眸像是血一樣詭誕:“不要再有下次。”
管家跪趴著的身體一震。
伯爵道:“果然人老了身體機能就會下降,回去休息吧。”
“管家。”
伯爵說完,沒再看地上幾乎快要癱成一灘爛泥的管家,走回房間關上門。
門外依舊恐懼著的老管家手軟腳軟的扶著牆壁直起身,喘著粗氣顫巍巍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跟觸電似的收回目光,慢吞吞往走廊深處走。
等到走廊再度陷入死寂中,那股剛才被人群衝暈的血霧再次緩慢凝聚起來,飄蕩在走廊內。
蹲在吊燈上幾乎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的楊靜淑身體痠痛,她儘量無聲的將纏繞在身體上的鐵爪鎖鏈鬆開,讓它勾住吊燈的勾子,輕盈而無息的一躍而下。
下來後的楊靜淑只來得及看一眼關緊的房門,兩條機械化的手臂飛快化為正常胳膊,隨著她的動作自然擺動。
【臥槽,沒有人知道我剛才嚇成狗樣】
【我也被嚇到了……如果不是楊大有技能的話,估計她可能都回不來了】
【真的恐怖,那個伯爵好嚇人啊靠】
【所以「秘奴」是咳咳,那個意思嗎?】
【……我感覺有點像……】
【哈哈哈……所以一開始招聘的推薦何自雲去做「秘奴」的意思,就是嗯嗯,大家都懂的那個意思對吧】
【嗯嗯什麼啊,不就是包養嗎?有什麼不好說的】
【……哈,真以為是包養呢?把命都包了差不多吧?】
【……】
等到楊靜淑回到屋內時,她才敢靠著房門開始平緩呼吸。
床上的方冉已經陷入深沉的睡眠中,完全不知道同床的楊靜淑已經出了一趟門又回來了。
楊靜淑現在腦子亂得要命,太陽穴處似乎也泛起了劇烈疼痛,像是有許多無形的針在戳腦子的錯覺。
這是大腦在經歷過劇烈運動或者恐懼時產生的後遺症。
楊靜淑垂著眼皮,放棄了去衝個澡的想法,強撐著痠軟的手腳躺上床,緩緩合上眼皮。
她太累了。
楊靜淑也就由此錯過了旁邊忽然睜開眼的方冉。
黑暗的房間內,只有風偶爾吹過窗戶時會帶動窗簾發出響聲,更多的是一片死寂的寧靜。
方冉翻了個身,她靜靜看著楊靜淑平靜的睡顏,目光在對方通紅的胳膊上停了好幾秒,最後嘆了口氣,往楊靜淑那湊近了點,合上眼。
……
夜,深了。
樹洞內的青年緊緊閉著眼,豆大的冷汗不停從額角冒出,彷彿連串的透明珠子順著臉頰滑落。
“你要乖一點。”
五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