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痣男呆愣著去摸自己牙齦。北百川趁機腰間發力,鯉魚打挺將他掀翻在地,而後倒拎起他膝蓋順勢站起身,皮鞋跟踹上另一邊腮幫子。又一小影子飛了出去,砸向相反的方向。
大痣男踉蹌地想爬起來,北百川踢掃開他的支撐腿,直接把他掀成了仰面朝天。隨後又是照著腦袋,來了記足球踢。
僅僅十秒,男人完全喪失了攻擊能力。蜷縮著倒在地上痙攣,像個被風吹動的破睡袋。
北百川從口袋裡掏出酒精檢測器,蹲下身遞到男人面前。
「高等alpha,來吹一下。」
「···拉了裡(殺了你)···」
滴滴。滴滴。酒精檢測器響起了超標的警報聲。
「醉酒駕車。走一趟吧。」
「···拉了裡···唔老拉了裡···」
「別激動,」北百川撿起警帽,甩了甩泥水。又蹲下身,在對方身上擦抹帽簷上的沙礫。抹兩下檢查兩眼,直到抹乾淨了才重新戴上。
「我給你留了兩顆下牙。你還可以找美人快活,就是得重新找個角度。」說完又露齒而笑,炫耀似的。
這時警車上的老輔警才開啟車門,慢吞吞走過來給大痣男扣上了手銬,壓上了警車。
北百川正準備回車裡,皮鞋下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大痣男剛才跟他顯擺的名片。他彎腰從鞋底抽出來打量。
鐳射卡紙正中央印著三個大字【幻華月】。字上蓋著一枚黑色唇印。
北百川盯著那枚唇印看了會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唇峰利落鮮明。不似女郎,反像男人;印跡沒有濃淡之分。不似親吻,反像拓印;唇角平直,甚至略耷。那叫一個不情不願。
這時老輔警的搭話打斷了他的沉思。
「這人開著很貴的跑車,又敢襲警,後臺肯定很硬。要是惹上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北百川順手將名片揣進褲兜。
「行了。都算我的。」
———
盛夏的太陽剛出來,地上就著了火。陽光透過鏽蝕的防盜鐵網,烤在北百川身上。北百川沒睜眼,往牆邊拱了拱,故意著不去醒。
刺耳的電話鈴響起,比太陽還吵。
懷中的佳人模糊了面目,周圍的一切都快速離北百川遠去,夢醒了。這是一個美好的春夢,才剛漸入佳境。他並不情願被打斷,更何況今天是他的輪休。
但腦海深處有個名為理智的小崽子,一邊捏著他的心臟,一邊在他耳旁嗡嗡個沒完:你得接這個電話。要漏接了署裡的電話,明天老東西又要找你喝茶。
北百川不情不願地摸索到手機,放到耳邊壓著火氣道:「餵。」
一個慌張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兄弟你在哪兒呢!」
是他的同期兼好友,卡甜瓜。卡甜瓜當然是綽號,本名叫做卡爾斯·霍加里特(不用記,後面都叫他甜瓜)。小夥喜歡打棒球,為了方便戴頭盔,腦袋總是剃得光溜,只留一點發茬子。這點發茬子,又要弄出款式來,染成了明黃色。本來腦袋就圓,還偏要染成黃的,真要命,脖子上活像架了個羅馬甜瓜。
「甜瓜。大早上發什麼瘋?」
「是你發什麼瘋!你昨晚是不是打了個崽子?你可惹了大麻煩!署裡已經派出警隊往你家裡去了!!」
北百川一邊聽,一邊趿拉著拖鞋走進浴室。用肩膀夾住手機,在牙刷頭上擠上牙膏,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犬齒。
「什麼麻煩?」
話音未落,大門就被砸響。
第2章 平地驚雷·二·一夜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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