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顯然對這種被罵的情況習以為常,懶洋洋道:「對啊。」
「他現在出了些意外,正在醫院搶救,他的手機殼裡夾著您的號碼,所以我才打過來問問,您這邊和他是什麼關係。」黎泉儘量使自己的情緒平緩下來。
「哦。是這樣啊。」接電話的人淡淡道:「大概是好幾年前吧,得有五年了,他跑到我們店裡留了一筆錢,說怕自己哪天死了沒人收屍,所以預付了一筆喪葬費。我當時還奇怪,他如果死了我到哪兒去找他,原來他是把我們店裡的手機號隨身帶著了。」
聽完解釋,黎泉確認了這個人和岑嵐不是什麼親屬關係,他禮貌地結束通話電話,臉色卻越發難看。
他撥通了另一個電話,這次情緒沒有刻意收斂,一齊向對面的人發了出來,「岑嵐拍戲時威亞出了問題摔下來了,現在在搶救,醫生說最好通知家屬,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就這樣。」
他好像真的只是為了盡到告知的責任,一點也沒指望對面的那個人能做些什麼。
「等等。」虞亦廷喊住了他,「在哪個醫院?」
黎泉說了醫院名字,他聽見那頭虞亦廷在和秘書竊竊私語著,好像在安排行程,過了快兩分鐘,虞亦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目前走不開身,過去不了,我等會會給醫院打個電話,虞亦清會過去,如果醫院有什麼需要家屬手續的地方,可以讓他做,另外,他會負責岑嵐治療期間的全部支出。」虞亦廷接著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這邊目前還不確定,但是十有八九是和虞家有關,我需要進一步地確認,後續如果有訊息的話我會告知你。」
「另外,岑嵐出事的訊息我建議先瞞下來。如果劇組有已經決定放出新聞,那我無法阻攔。」虞亦廷非常直白地表示了自己對這件事的意見。
黎泉掛完電話,心中終於稍微定了定,虞亦廷或許與岑嵐的關係不好,但是在這件事上,他還算是能起到點作用。
「陳留青。」
陳留青一直站在旁邊聽他打電話,看著他暴躁又歸於平靜,此時一被喊,立馬迎了上去。
「劇組先不用說岑嵐出事的訊息,瞞下來,後面再說。」黎泉還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最近關於岑嵐的新聞太多了。
能做的他都做了,黎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和祈禱。
三個多小時後,醫生再次從手術室裡出來,黎泉立馬迎了上去。
「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迎上他們焦急的目光,直接道:「但是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好。」能暫時安全下來,黎泉鬆了一口氣,他配合護士把岑嵐推進單人病房裡,陳留青主動去收拾和購買住院用品,黎泉就坐在病床前看著岑嵐。
岑嵐眼睛緊閉著,嘴唇乾澀起皮,整個人蒼白又脆弱。
黎泉一時不能接受上一次見面還莽著勁和自己爭吵的人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麼脆弱不堪。
半夜的時候,虞亦清趕到醫院,那個時候已經不準探視,虞亦清和黎泉聊了一下岑嵐的狀況,次日一早,以親人的身份和醫生交流了一下後續治療。
醫生問他和岑嵐是什麼關係的時候,虞亦清一臉臭屁道:「我是他哥。」
醫生頓了下,問:「你們父母呢?」
「媽媽不在國內,爸爸死了。」虞亦清真誠道。
黎泉聽著他在胡說八道,心想,這樣也行?那他還眼巴巴地和虞亦廷打什麼電話,直接也編個身份不就好了。
醫生打量著他的穿著,顯然也在懷疑虞亦清這句話的真實性。
黎泉剛想上前替他找補幾句,另一個醫生走了過來,和岑嵐的主治醫生說了幾句,填了單子,他們就結束了對話。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