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這種習慣還沒養成,黎泉就知道了岑嵐的過往,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明明在岑嵐的眼中他是能看得見喜歡的,可是岑嵐卻一直不肯鬆口和他在一起。
哪裡是岑嵐嘴裡說的他不懂感情,不知道該如何維護,所以一直不肯給一個在一起的承諾,其實是他一直都想要離開,徹底的,以結束生命的方式離開。
讓黎泉後怕的是,岑嵐的自戕不止一次,而每一次,他都不不知道,如果稍稍錯位,岑嵐沒有那麼幸運,此時此刻,他根本不能看見這個人安睡在枕側。
枯坐了一夜,黎泉又從陽臺回到了床上,他看著熟睡的岑嵐,默默地伸出手把他攬進自己的懷中。
在睡夢中,岑嵐罕見地拒絕了他,在黎泉抱住他的一瞬往後一縮,掙脫了他的懷抱,揮舞的手打在黎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紅痕。
黎泉抿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固執地再次伸出手將人整個都拉進懷中,緊緊地抱著,不給他一點逃跑的機會。
「岑嵐,我真是恨死你了。」黎泉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低聲道。
他說著,手臂卻收得更緊。
——
岑嵐第二天醒了果然說不出話來,他嗓子傷得厲害,只能發出一點微弱的氣聲,昨晚黎泉真是一點也沒留情,把他折騰得渾身痠疼,現在連爬起來都費勁。
他已經被黎泉關在這裡兩個多月,就像是一隻被豢養的鳥,不能下樓,不能和外界聯絡,就連黎泉每次出門都會把門反鎖,他沒有一點自由。
黎泉不在床上,但臥室門開著,岑嵐能看到一點外面移動的影子,他看著黎泉投在地上的散碎影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和黎泉走到這一步。
黎泉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端了粥進來,岑嵐起身要拿,黎泉按住他的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出勺子要餵他。
岑嵐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沒張嘴,黎泉也不退讓,手就保持著餵他的姿勢,最後還是岑嵐妥協了,他垂下眸子,張開嘴,黎泉把溫度正好的粥送了進去。
黎泉一邊餵他,一邊道:「你在家休息,就不要出去了。」
岑嵐喝完半碗,扭過腦袋,表示不喝了,他聲音啞得不行。
「你準備關我到什麼時候?」岑嵐問。
黎泉把碗放在一邊,靜靜地注視著他,問道:「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他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般,只一眼,岑嵐就覺得心中一刺。
「威亞的事,我說了,我不知情。」岑嵐默了一瞬,「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的是什麼。」
他還是不願意說。黎泉心中漫起煩躁,他忽地扯過岑嵐的臉,咬了上去。
岑嵐臉頰一痛,等他反應過來,臉上已經赫然一個牙印,岑嵐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高興了,「你發生什麼神經啊?黎泉?我哪裡惹到你了?你把我關在這裡這麼久,不肯我見人,不肯我出去,你囚犯人呢你!」
「你還想見誰?」黎泉惡狠狠道,他把岑嵐的手機甩給他,「你想找誰,現在就打電話,當著我的面打,我倒是很想知道,這麼多年你都認識了什麼人!」
岑嵐看著躺著床上光禿禿的手機,心中一凜,「我手機殼呢?」
他想到自己手機殼後面放的東西,再對上黎泉的眼神,立馬就明白黎泉為什麼這麼反常了。
一時之間,岑嵐也有點心虛,剛才的氣焰消了大半,他默默地伸手攥住黎泉的一根尾指,見他沒反應,得寸進尺地把自己的整個手都擠了進去,和他十指相扣。
黎泉的胸膛還在起伏著,明顯氣得不輕。
「我錯了,我那是……預防著的……」他覷了一眼黎泉的臉色,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