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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導演在一旁小聲地對陳留青,道:「打早了。」

陳留青微微皺眉,小聲道:「再等會。看看他想怎麼處理。」

岑嵐怔怔地看著修改了劇本了黎泉,而後低頭去找劇本上相應的場景。

這是一場中後期的戲,於石和林樹非同尋常的關係已經被村子裡其他同齡人漸漸知曉,雖然還沒傳到大人們的耳朵裡,但是也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情。

村子裡的小混混楊青更是覺得拿捏了林樹的短處,更是肆無忌憚地威脅他,打壓他。林樹一直瞞著這件事,可他和於石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他身上新添的傷疤根本瞞不過於石。

於石因此來找楊青要一個說法。

在原劇本中於石一直憋到了最後才動得手,黎泉現在動手早了。

好在,沈頤鳴接住了他的戲,反過來就是一巴掌,他身後的兩個群演也跟著把黎泉狠狠地壓在牆上。

沈頤鳴往泥濘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如刀。

「你狂什麼狂?在老子面前狂什麼?」沈頤鳴狠狠地拍打了幾下黎泉的頭,咬牙罵道。

黎泉惡狠狠地盯著他,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在沈頤鳴靠近的一瞬,黎泉突然發力掙脫兩個人的禁錮,往前一撞,把沈頤鳴撞到在地。

風聲隨著黎泉的拳頭呼嘯而下,落在沈頤鳴的臉上、身上。

鏡頭拉進,岑嵐也不自覺地跟著鏡頭走近。

「你憑什麼欺負他?憑什麼!」黎泉嘶吼著在三人的拳腳之中掙扎著,他死死拉扯著沈頤鳴不放,在此刻他就是於石,他的眼中只有欺侮了林樹近十年的楊青。

「因為強勢,因為混蛋,因為沒有道德,你以為就可以隨便欺侮遵守道德法則的人嗎?那是因為你不要臉,沒有下限,活得像是陰溝裡的老鼠,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向別人證明你的存在而已。」

「你才是那個弱者,想殺你就像是殺一隻地溝裡的老鼠!」在被另外兩個人拉走的最後一刻,黎泉低吼著說出這句話,它就像是憑空出現地一支箭羽,直直地射入呆站在鏡頭後的岑嵐心口,而後它沒有停,一路向下,將陽光撒滿的水泥路射出一道鹽巴撒過的白線,蔓延到五年前長江大橋上那個二十三歲的岑嵐面前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在當年的岑嵐想要一躍而下的時候,同樣的一陣風吹起滿江皺紋,波光粼粼上陽光像是水果糖紙一般破碎又美好。

太陽升起了,晨光如此好,二十三歲的岑嵐心中忽地湧起一絲生的渴望,這一縷水流讓他全身的血液流通起來,他忽地聞到了不知何處飄過來的桂花糖糕的味道。

他開始有了嗅覺、聽覺,最後知覺回籠的一刻,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就躺在黎泉的臂彎裡。

美好的像是一個夢。

岑嵐忽地感受到臉上冰涼,他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淚流滿面。

只有閒置在一旁的鏡頭忠實地記錄了在黎泉嘶吼著去懲罰戲中欺負林樹的壞人時,岑嵐早已在鏡頭外淚流滿面。

他無聲地哭泣著,抽噎著哭泣,低聲地哭泣,最後慢慢順著牆角軟下身子,好似要將這些年來未曾發洩出來的情緒全在此刻蒸發掉,他的眼淚不要錢地往下落,喉間的抽泣聲越來越大。

在他要躺下去的一瞬,黎泉正好拍攝完畢,衝上來扶住了他。

他接住了二十八歲的岑嵐,也救下了二十三歲在江邊坐了一夜的岑嵐。

第54章 【川煙】你是不是傷害過自己?

如果說黎泉的在 one and one節目上的澄清就像是一把錘頭,砸開了他們兩個之間七年的厚厚冰層,那黎泉在戲份裡的隱晦表達就像是鍥而不捨的春風,非要把岑嵐冰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