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岑嵐露骨的話,黎泉心中升起一股惡寒,他想像了一下岑嵐對他做這些事情的樣子,頓時覺得這個劇組真的不能待了。
有一個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現在走還算是及時止損,違約金不算高,他還能交的起。
岑嵐似乎猜到了黎泉的想法,笑道:「你這邊一解約,我就立刻撤資。《帝凰》劇組也會因此……」
「你覺得能道德綁架我?」黎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不悅道。
但是他在心裡明白,即便知道岑嵐是在道德綁架他,黎泉還真的極有可能鑽進這個圈套。
當初黎泉選擇《帝凰》這一個劇組很大的原因就是陳留青,在第一部 戲能遇到一個有想法,並且和黎泉很投契的導演很難得,黎泉只是透過幾次交談就覺得在陳留青的劇組他一定能學到東西,在心中,他是暗暗感謝陳留青能給他這個機會出演《帝凰》的。
陳留青可以說是他的貴人,因為他的毀約讓《帝凰》陷入困境,這不是黎泉想要看到的。
「我沒有啊。」岑嵐無辜道:「我比較窮,我只是想撤資後看你去哪個劇組,把錢投到哪個劇組而已,不行嗎?」
當然行。黎泉在心中惡狠狠地想,他臉上禮貌性的神情幾乎掛不住。
岑嵐的意思是要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黎泉能毀約一個劇組,毀約兩個,難道還能個個都毀約嗎?
拋開毀約要賠償的錢不提,黎泉的名聲會迅速在圈子裡落到最低,很可能他再也演不了戲了。
岑嵐才與他見過寥寥幾次面,就已經準確地拿捏了他的七寸,於情,他不會因為自己而拖累劇組,於理,他不會因為一時意氣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黎泉深深吸了一口氣,警告道:「性騷擾犯法。」
岑嵐欠揍地回道:「謝謝提醒,我一定會控制好度,絕對合理合規,不會構成性騷擾的。」
他們已經走到了劇組的場地,陳留青看到他們迎了上來,岑嵐快走幾步,給黎泉留下一個背影。
黎泉定定地盯著他的後背半晌,心想,希望著最後的警告能有作用,至少在他找到辦法之前能讓岑嵐別那麼過分。
——
【隆冬大雪,廣臨風的書房內卻溫暖如春。
他披著一件黑色大氅,托住下巴在軟塌上閉目養神,他的腳邊跪著一個衣裳單薄的少年,少年只穿了一件裡衣,瑟縮著身子團在廣臨風的腳下。
白色的裡衣上濺著星星點點的血斑,而這些血斑的來源都來自於他的胸口處——緩緩滲透出的血有約莫有巴掌大的地方,少年臉色慘白,卻在廣臨風伸手的時候像個小狗一樣輕輕地蹭著他的掌心,江雙華生得瘦弱,卻有一副好皮肉,廣臨風摩挲著他臉像是在玩弄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而且這塊羊脂玉觸手生溫,善解人意,能輕易地讀懂他的隱含意思。
「二皇子要殺的是本王,你為什麼撲上去?」廣臨風開口,聲音裡辨不出情緒。
江雙華瑟縮了一下,在他快要開口的時候,廣臨風的聲音像是一座山再次在他的頭頂響起。
「本王想聽真話。」
「奴是殿下的人,殿下若出了意外,奴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廣臨風收回手,聲音裡帶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江雙華失了依靠,只能把臉貼在廣臨風的腿上,朝他完全露出自己柔軟的後頸,這是一個完全交付性命的姿勢。
「奴不敢騙殿下。」
江雙華楚楚可憐地回道。
廣臨風挑起他的下巴,看著江雙華素白的臉,像是一朵茉莉花,寡淡但細細去看也能分辨出一點味道。
「你這張臉,太惹眼了。」廣臨風突然道:「二皇子已經幾次暗示想要你了,他的生母畢竟是皇后,本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