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岑嵐只吐出一個字,而後咬緊了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不用再在我面前裝什麼可憐。」黎泉起身,走到岑嵐的座位旁邊蹲下,強勢道:「是你自己說,還是需要我親自檢查?」
岑嵐沒說話,他穿著拖鞋,腳踝就這麼露在外面,上面的青紫痕跡已經很淡,如果不是岑嵐的面板白,可能都難以發現。
黎泉伸手握住了岑嵐的腳踝,他的手比岑嵐的體溫高,可在黎泉握上的那一刻,岑嵐卻抖了一下。
「抖什麼?」黎泉加重了力道,輕蔑一笑,「你不就等著我碰你嗎?每天只穿一件上衣在我面前晃悠,動不動就用自己的傷為理由讓我做這做那,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嗎?」
岑嵐深深地看著他,看著黎泉將自己腳腕握在手心仔細檢視著,他沒有想到黎泉會這麼快地發現端倪,更沒想到這個破綻還是他自己給黎泉的。
「疼嗎?」黎泉猛地用力,岑嵐腳踝上的骨頭硌得他手心疼,同樣地,岑嵐也承受著相同的疼痛,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檢查好了?」相比於黎泉被欺騙的憤怒,岑嵐沒有一點被揭穿的手足無措。
他抽了一下腳,沒抽動,反而被黎泉攥得更緊。
黎泉似乎在為主動權沒有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喜,只可惜暴露了本來面目的岑嵐才不會關心黎泉的心情。
岑嵐單腳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黎泉,過去眼裡的欽慕在蕩然無存,他冷冷道:「你還沒摸夠?是想繼續往上面摸還是想就這樣把我撂倒?」
「這個姿勢,你要是想讓我摔倒輕而易舉,不想報復我嗎?黎泉。」岑嵐的話像是對他自己的詛咒,更像是對黎泉的誘惑。
心裡叫囂著就在這個時候讓岑嵐摔倒也沒什麼,反正他摔倒的事情整個劇組都知道了,他也不會說出來去,黎泉心中有一團無名火消不下去,他甚至不知道這團火是怎麼來的。
他難道不知道岑嵐惡劣的性子嗎?他早就知道,可為什麼還要因為這樣一個人撒謊而生氣呢?
岑嵐聽見黎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接著,他放開了手。
岑嵐平穩地站在地上。
「你猜的對,我確實是裝的。」岑嵐輕描淡寫地將這個事實說出,「你抓我的那一下確實挺疼的,但是沒有傷到我的腳,最初我從你身上摔下來是臨時起意,因為我發現在意外出現的時候,你那古板的臉上會出現一些不一樣的表情,我很想看看,不過事情的發展和得到的好處超過我的預料,你比我想像得要心軟,只是隨便求一求,就能給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飯,黎泉,你比我想像中的好追,只是……太容易了沒什麼意思。」
他一邊往門口走,一邊依次關上了餐桌上的燈,廚房裡的燈,玄關了的燈,屋內一點一點地暗下來。
「感謝你讓這件事又變得有意思起來。」
岑嵐從玄關又走了回來,路過櫥櫃的時候從裡面摸了一瓶酒,黑暗中黎泉看不清那是什麼酒,只能看見岑嵐擰開瓶子喝了一口。
岑嵐剛才的話已經讓他很不舒服,這讓黎泉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他手裡玩弄的東西,而聽到岑嵐親口承認之後,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留在這裡聽他說這些奇怪的話。
黎泉剛想走,岑嵐忽然撲了上來,將他壓在牆面上,黎泉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一片微涼覆上了他的唇,緊接著強勢地撬開他的唇舌渡過去一口酒。
黎泉的舌尖立馬盈滿了桂花酒的味道,辛辣中濃鬱的桂花香味席捲了他的口腔,岑嵐簡直是把他的口腔當做盛酒的容器,一口一口地從他的口中搶奪,最後留下的一口簡直是順著黎泉的喉嚨裡下去的,等到岑嵐退出去,他還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感謝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