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黎泉醒了。
岑嵐聽見背後翻動的聲音,立馬閉上眼睛。
黑暗之中他能感覺到黎泉保持一個姿勢頓了一分鐘,然後他慢慢下了床。去了衛生間。
岑嵐繃緊的後背鬆弛下來,他裝作剛睡醒的樣子,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因此黎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岑嵐坐在床上發呆。
「醒了?」 黎泉抹了把臉,收拾著東西,「醒醒神,等會出發。」
黎泉只開了浴室那裡的燈,此時是逆光站的,岑嵐能清晰地看見他的腰線,心裡默默後悔剛才怎麼沒趁黎泉睡著的時候多摸一下,反而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個時候後悔來不及了,他才不會相信黎泉會在清醒的時候能讓他摸。
岑嵐慢吞吞地起床,換上黎泉昨天給他買的襯衫,黎泉已經把房間收拾好,兩個人在二十分鐘內出去了,雨已經變小了不少,風聲還在繼續嗚咽。
上車的時候岑嵐提議自己換黎泉開,黎泉拉開副駕駛,把岑嵐塞了進去,用行動表示了他的拒絕。
「你真的考過了駕照?」黎泉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
「考是考了,過也過了,只是沒怎麼上路。」岑嵐回道。
黎泉好奇,「不是說暈車的人學車就不會暈嗎?」
「不喜歡吃的菜不是自己學會做了就會喜歡吃的,至少我不是這樣。」岑嵐回道。
「那你當初怎麼想到學車?」黎泉追問道。
「腦子冒泡了吧。」岑嵐感嘆一聲,他暈車的事情已經被黎泉知道了,他也就不掩蓋自己的難受,「我要睡了。」
「嗯。」黎泉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糖遞給岑嵐,岑嵐接過倒出來兩顆抿著,又倒出來兩顆,送到黎泉嘴邊。
黎泉低頭吃了,唇短暫地在岑嵐的手指上停留了兩秒,岑嵐挑了下眉,像個老流氓一樣捻了下手,黎泉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說道:「正經點。」
「哼。」岑嵐賭氣般地扭過頭閉目養神,黎泉開了車載音樂,音樂聲和雨聲一齊落在岑嵐的耳畔,像是永無止境一樣。
趕在中午,他們到達了黎泉母親所在的醫院,車停在地下車庫,下車的時候黎泉問岑嵐,「和我一起上去?」
「我又沒帶什麼,你自己上去就行。」
黎泉也沒有過於勉強,按照父親發來的位置,找到了病房。
黎泉來的時候正趕上檢查結果出來,黎母是因為突然腹部疼痛被送進醫院,今天早上做了檢查說胃部有息肉,位置不好,不能在做胃鏡的時候打掉,醫生建議做個微創手術,之後息肉還需要送去做活檢,如果是良性的,切除之後吃藥修養就沒什麼大問題,如果是惡性的,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黎泉和父親商量過後,手術時間初步定在了明天上午,安頓好父母,黎泉出去買午飯。
路過地下車庫的時候他想了一下,還是下去看了一眼,車子還在,人卻不在車裡。
黎泉掏出手機想問一句,走到醫院食堂門口的時候發現坐在臺階上的人襯衫很眼熟,他多看了一眼,確實是岑嵐。
岑嵐就坐在臺階上,盯著地上的螞蟻玩。
「你沒走?」黎泉喊他。
岑嵐抬起頭,看見走過來的黎泉,眼睛亮了一下,站起來的時候滑了一下,還好黎泉離得近扶了一把,拯救了他差點又遭殃的腳。
「這也能摔?我都懷疑你上次腳扭了是不是我推的了。」黎泉開著玩笑,順手把岑嵐從臺階上拎了下來,讓他站穩。
「坐久了有點麻。」岑嵐彎腰揉揉腿,「而且上次就是你推的。」
在酒店不愉快的爭吵後他們誰也沒再提那天的事情,更沒有再爭論誰對誰錯,那個時候不再去爭論是因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