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黎泉拍完夜戲,還在和陳留青聊一些鏡頭,一個電話打進來,黎泉接完電話,陳留青看見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怎麼了?」陳留青問道。
「家裡出了點事,需要現在回去,陳導,我請個假。」黎泉少有這麼緊張得語無倫次的時候,陳留青也沒有拉著人多問,原地給他放了假。
黎泉急匆匆地趕回酒店拿身份證,查機票的時候發現最早的一趟飛機在第二天早上,他心急如焚——電話是家裡打來的,他的母親突發重病送進了醫院。
黎泉的母親做過兩次小手術,一次乳腺,一次子宮,每次黎泉都陪在她身邊,每做一次手術,黎母肉眼可見地身體素質會差一些,黎泉不敢想像在母親這個年紀再上手術臺會怎麼樣。
他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去看其他回去的車票,兩個市之間有一千多公里,坐動車要五個多小時,晚上的動車倒是有,需要五個多小時,算上兩邊打車的路程,也需要七個多小時才能到,而且他已經錯過晚上最後一班車,明天早上最早也要六點多才有車。
幾番權衡之後,黎泉決定直接打車,雖然打車也需要十一個小時,而且不一定有人接單,但是至少一直在路上,他能感到安心一點。
門外風聲大作,呼嘯的風聲撕裂空氣,傳到黎泉的耳朵裡,他短暫地愣了兩秒,想起前兩天好像看到手機上的推送,這兩天有颱風天氣,不會這麼巧就趕上今天吧?
黎泉開啟賓館的窗戶,急駛而來的風撲打在他的臉上,他從頭到腳涼了一半——這個天氣肯跑長途接人的少之又少,就連明天早上的航班也不一定能按時起飛,他如果想儘快趕回去,當下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借一輛車開回去,他記得劇組裡是有幾輛車的,只是不知道油還夠不夠。
黎泉收拾了幾件衣服,背上包,決定先出去再說。
開門後對門岑嵐的房間傳出激烈的爭吵聲。
「我說了,我不會去,你是聾了嗎?」岑嵐怒喊道。
另一人聲音陌生又冷靜,「沒有正當的理由,您該回去,車就在樓下,現在就走。」
黎泉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敲門。
他沒有聽見過岑嵐這麼發火,怕他和什麼人起了衝突,好在在他敲門之後很快就有了回應。
「誰?」是岑嵐的聲音,還帶著怒氣。
「我。」黎泉回道:「你沒事吧?」
房內傳來腳步聲,岑嵐開門,看見黎泉背著包,問道:「你要出去?」
黎泉先看了一眼岑嵐全身上下沒有扭打過的痕跡,又越過他看見他房間裡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地上散亂著擺件,但從岑嵐沒受傷這點來看,應該是岑嵐發火摔的。
「沒事就行。」黎泉確認岑嵐不是被人威脅,就忙著下去。
岑嵐見他和平常不太一樣,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兒?你今天的戲不是才拍完嗎?」
「我有事。」黎泉忍著煩躁沒有吼岑嵐,甩開他的手就走。
岑嵐看著他走到走廊盡頭陳留青的房門口敲門,兩個人聊了什麼,陳留青出來陪著黎泉又敲了別人的門。
岑嵐跟了上去,聽見黎泉在借車。
「我有車。」岑嵐突然出現在黎泉和陳留青的身後,把這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你要去哪兒?」岑嵐再次問黎泉。
「黎老師家裡臨時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陳留青嘴快回道:「你的車油多嗎?他家在滬市,比較遠。」
「滿的。」岑嵐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回道:「中途需要加一次油,走吧。」
說完,岑嵐就要帶黎泉回房間拿鑰匙。
「你不是也要出去嗎?」黎泉聽到了岑嵐和那個人的談話,知道岑嵐好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