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不過,殿下也不必過於憂心。”
“我北齊精銳盡出,平原王段韶,大將軍斛律光,蘭陵王高長恭盡帶兵解洛陽之困,想來,不用多時,好訊息便可傳回。”
“但在凱旋而歸之前,殿下還是應慎言慎行,莫要惹惱陛下。”
陸令萱不放心的囑咐道。
高家歷代帝王都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翻臉無情,骨肉親情血脈傳承如浮雲,揮手可斬之。
莫說太子了,就連天子都能殺,取而代之。
就算高緯是中宮嫡子,也算不得特殊。
“姊姊放心,我心中有數。”
段韶,斛律光,高長恭,被稱為北齊三傑。
可以說,此三人撐起了北齊的軍事。
雖說段韶和斛律光在後世聲名不顯,但單論戰功並不亞於被歷史銘記的蘭陵王。
段韶,乃三傑之首。
此役三人協同前行,解洛陽金墉之困,這便是蘭陵王高長恭真正一鳴驚人揚名天下的邙山之戰。
帶領五百騎兵越過邙山殺到金墉城下,衝破了北周數萬將士的包圍圈,扭轉戰局,反敗為勝,從此聲名大噪。
聞名後世的《蘭陵王入陣曲》,便是此次邙山大捷後,武成帝高湛親到洛陽慰勞三軍,慶功會上北齊將士以這場勝仗為背景創作了這支軍隊武樂。
武樂之中,感受千軍萬馬雄渾悲壯之氣勢。
五百人衝入包圍圈,振奮金墉城守城將士之心,此等畫面,只是想想便讓人心潮澎湃。
那在敵軍之中睥睨四方,浴血廝殺的美男子蘭陵王又該是何等絕世風采。
刀鋒所劃之地,便是疆土。
此時的蘭陵王,風華絕代,銳意進取,霸氣瀟灑。
難怪後世有人評價,高長恭牽動著北齊,驚豔了黑暗的南北朝。
此等盛況,可遇不可求,若是錯過,可能會遺憾一生。
蓀歌眨巴著眼睛,心中有了思量。
“內侍一事,勞煩姊姊儘早告知於母后。”
一離開陸令萱的視線,蓀歌就直奔太武殿尋高湛。
“兒臣想代父皇前往洛陽。”
單刀直入,沒有任何花裡胡哨。
蓀歌目光灼灼的望著高湛,朗聲道。
有一說一,雖說北齊是出了名的禽獸王朝,皇室高家更是變態扭曲,但顏值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尋常人望塵莫及。
高湛,年近三十,儀表瑰傑,風度翩翩,美姿容,白如玉。
若只看臉,這北齊的確是顏狗的天堂。
不過,說好的政事未決,勞心勞力呢?
美酒琵琶,頹靡香軟,似是能讓人酥到骨子裡。
微醺,醉眼朦朧的高湛放下手中的玉杯,頗有些茫然,似是在懷疑自己剛才聽到的。
“嗯?”
低沉的聲音似是從喉腔溢位,性感魅惑,配合那張染上緋色的如玉面頰,倒真有有些禍國殃民的感覺。
“緯兒說什麼?”
他八歲的太子殿下,此刻斬釘截鐵的請命要前往洛陽。
“父皇,我想代您赴洛陽,振奮軍心,鼓舞士氣。”
“兒臣今日才知曉父皇雄姿英發親臨晉陽,心生高山仰止之情。”
“危難之際,兒臣亦想效仿父皇赴洛陽,振軍心!”
蓀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拍馬屁的話,早就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裡。
高湛揮揮手,示意歌女舞姬離去,扶著扶手想要挺直脊背,奈何暖酒醉人骨,只能軟泥似的懶洋洋癱坐在椅子上。
“你想效仿寡人?”
“緯兒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