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
趙桓一意孤行,李綱還是離開了汴梁。
離京那日,秦家大郎偷偷在汴梁城外為李綱送行。
“可有悔?”
“無悔!”
“可有心寒?”
“心寒,但血卻熱。”嶠
短短的兩句問答,猶如炸響在秦家大郎頭頂的驚雷。
難怪李夫人當年會問他,此心志,可會移。
原來,自始至終,他都不夠堅定純粹。
可,他又妥協的不夠徹底。
在這兩者間,他掙扎,猶豫,讓自己深陷泥潭無法脫足。
他還能回頭嗎?
若回頭,等待他的彼岸又會是什麼。嶠
“左司諫,你有大才,這仕途你會比我,比種老將軍走的更遠。”
“往後歲月,各自珍重。”
“這山河,我們無力,不代表以後也無人可以收拾。”
“請左司諫,心懷希望。”
聰明人都是一點就透的,李綱自然也能看出秦家大郎的掙扎。
心懷希望嗎?
總會後繼有人收拾山河嗎?嶠
秦家大郎望著李綱遠去的背影,咬咬牙,那便再試試吧。
蓀歌跟在秦家大郎身後,無聲道,那個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想要收拾舊山河的一代名將卻死於朝廷的陰謀帝王的私心臣子的詭計之下。
也不知後來手握大權,位極人臣的秦家大郎可曾回想起曾經心中最微弱也最真誠的期盼。
從一心救國,到曲意逢上一心扼殺救國之人,何其可悲可笑。
近來,秦家大郎已經鮮少會想起她了。
也許,在秦家大郎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心中的天平已經發生了傾斜。
在解決完勤王之師和掌軍之人後,趙桓第一時間並沒有加強軍備,而是心心念念惦記著出逃在外的徽宗。嶠
他無法容忍徽宗在東南一帶活動,更無法容忍東南小朝廷的出現。
於是,趙桓開始立邀宋徽宗回汴梁,繼續做高枕無憂的太上皇。
宋徽宗本欲不理會,奈何趙桓三請四請,天下皆知。
同年四月,宋徽宗黑著臉,帶著他最寵信的臣子心不甘情不願的返回汴梁城。
一回汴梁,趙桓變相的將徽宗軟禁,又怒殺蔡京童貫等人,朝堂之上罕見的呈現出幾分清明。
但,好景不長。
金人狼子野心不滅,愚蠢至極的趙桓當時也未讓各地的勤王之師馳援太原。嶠
苦守了兩百五十多天的太原,最終被完顏宗翰所率領的西線軍攻破,太原淪陷。
至此,金兵東西兩路成合圍之勢,再次發兵,以大宋言而無信背棄城下之盟為由,直指大宋。
剛做了半年安穩帝王的趙桓再一次慌了,明明半年前百萬勤王之師聲勢震撼尤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