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在這個荒唐可笑光怪陸離的北齊皇室,獨善其身的高長恭是真正的山間清風,林中細流。
一群烏鴉中,出了一隻天鵝,也是造化弄人。
不納妾,她也樂得祝賀高長恭夫妻二人舉案齊眉,可立誓不生子,那就那大可不必了。
無論是利益至上胡皇后,還是瘋批美人高長恭,都不會是桎梏她的枷鎖。
“堂兄,那些都不算威脅的。”
高湛比任何人都清醒,能江山綿延富貴不絕,高湛絕不會選擇自斷臂膀。
至於胡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高湛對待胡氏,就好似是在逗弄自己養的名貴小貓兒。
包括胡氏不耐宮闈寂寞,同高湛的親信隨從和士開私通之事,不見得高湛就真的一無所知。
只不過,高湛不在意,便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高湛在,胡氏永遠掀不起任何風浪。
“殿下,您不必心有負擔。”
“王妃年幼時落下了寒症,本來對子女緣分就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如今這般,倒也省得王妃再鑽研各種偏方了。”
站在鄭妃身側的高長恭,少了凌厲和淡漠,多了溫潤和隨和。
顯然,高長恭與鄭妃夫妻相處甚好。
“多謝堂兄追隨。”
“在這裡祝願堂兄和堂嫂伉儷情深,恩愛白頭。”
亂世之中,白頭是最奢侈的心願。
“借殿下吉言。”
蓀歌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真真是一對璧人啊。
外柔內剛的鄭妃是治癒蘭陵王高長恭最好的良藥。
幸好,她不是致力於拆cp的任務者。
而提出禪位一說的段韶此刻在宮門外被嚴嚴實實的堵著。
有不滿的,也有想套話的。
段韶有心無力,解釋又不能解釋,只能高貴冷豔的瞥了眾人一眼,淡定自若地朝著自家馬車走去。
這群人,暫時是得罪狠了。
議論紛紛下,太史官,欽天監擇定的禪讓禮還是到來了。
高湛下旨,太宰段韶兼任太尉,持節奉皇帝璽綬傳位於皇太子高緯。
隨後高緯在晉陽宮即位,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天統,尊父高湛為太上皇,軍國大事全部向其奏報。
最後的軍國大事上報高湛只是為了堵天下人主少國疑。
將及時行樂奉為人生信條的高湛巴不得做甩手掌櫃。
蓀歌搖身一變穿上了龍袍,坐上了龍椅。
成為北齊帝王的蓀歌,還沒來得及思索從何處入手大展拳腳,案頭就擺滿了各種各樣建議立後的摺子。
立後……
真慌啊!
她不滿十歲,就要立後?北齊的文武官員都玩的這麼花嗎?
蓀歌遲遲按而不發,奏摺便被送到了高湛的太武殿。
縱情聲色沉溺享樂的高湛頓時表示被打攪到了,於是想著一勞永逸,將蓀歌召了過去。
“緯兒為何不願立後,不願納妃?”
高湛拍拍手,各色美人兒齊刷刷地站了兩排。
有的俏皮可愛,有的冷若冰霜,有的嫵媚天成,有的書香文雅,各有各的特色,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這都是高湛退位成為太上皇以後新納進宮的。
“緯兒,是否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再說了,只是立後,你若不喜歡,那就冷著,給予她皇后的尊榮便好。”
“入宮的女子,其實心中都門清,求真情的鳳毛麟角,求榮華富貴才是大多數人的本心。”
“美人兒在身側,處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