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所以,他就要成為陛下手中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利刃。
這是陛下所想,亦是他的終生所願。
北聯突厥,高長恭先奪夏州,再奪丹州,悍然在北周的邊防上撕開了一條口子,讓都城長安瑟瑟發抖。
無夏州,丹州,長安城便少了屏障。
同時,高長恭鬼面戰神的名號越發響徹,讓敵人聞風喪膽。
就好似,駿馬,名將,面具,構成了無雙戰神,名動天下。
宇文邕:(╯°Д°)╯︵\/(.□.\\)
北周歡聚一堂絲竹聲聲的餞別宴,此刻鬼一般的寂靜。
短短時間,絲毫不讓人反應,連下兩州,鬼面戰神不愧是鬼面戰神。
但宇文邕在意的並不是高長恭,而是那位久居鄴城,運籌帷幄的北齊國君高緯。
背後出陰招,所說兵家常說兵不厭詐,可這是不是也太陰險了?
小小年紀,就是老陰批。
所以,從一開始,高緯就斷定了他的選擇,在他猶豫掙扎時,便決定了出兵。
或者更確切的說,他的選擇對於高緯而言並不重要!
餞別宴搖身一變成為了壯行宴,楊堅來不及收拾告別,星夜兼程離開了長安城。
再不走,他怕以高長恭的用兵入神不用多久便會兵臨城下圍攻長安城,屆時長安城便是那被捉的甕中鱉,上天入地求救皆無門。
早就知高長恭神勇,卻不知如此深不可測,老天爺還真是偏愛北齊啊。
楊堅忍不住在心中喟嘆,只希望陛下和伽羅能夠穩住京城中的局勢,否則他在前方只會更加艱險。
楊堅抬頭看著高懸頭頂的明月,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許蕭索惆悵之意。
這明月,想要照亮的到底是北周,還是那北齊?
亦或者是,明月當空,自始至終想要照耀的都是這片完完整整的華夏大地。
楊堅連夜離開,宇文邕召集百官商討應對策略,不知何時,北齊那份言辭懇切的求婚國書傳入了百官耳中。
「陛下,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位年逾半百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者朝著宇文邕遙遙行了個禮,神神叨叨開口。
宇文邕眉心直跳,心中隱隱有股不詳的預感。
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可自繼位以來便時時刻刻嚴格要求自己言行的他,說不出這般恣意放肆的話。
他想名垂青史,他想成為一代明君。
「正是群策群力之際,諸君更應集思廣益。」
聞言,老者就好似突然有了底氣一般,高聲道「陛下,老臣聽聞北齊有心與我大周交好,結為姻親之國。」
「兩國交戰,會帶來大量的傷亡,妻離子散,且耗時耗力,能免則免。」
「隨國公的女兒能肩負起兩國握手言和的重任,應是榮耀。」
「不如……」
宇文邕聽的咬牙切齒,心中憤恨「不如?」
「不如將愛卿府中嫡親的孫女也一併送去?還是不如將府中兒郎徵入軍中,送往邊境?」
歷經三朝的老臣,竟是這般白目。
前腳,楊堅手握兵符,率軍應敵。
後腳,朝臣就要把他唯一的女兒送去和親。
這種愚蠢至極的行為難道不是在逼著楊堅反,逼著楊堅投敵嗎?
「不知愛卿覺得寡人說的是否有理,畢竟,保家衛國,流血犧牲,對於令郎君來說,也該是榮耀。」
宇文邕深刻懷疑,他是不是太給這些老臣臉
了,導致他處處束手束腳。
也許,他該效仿早年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