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當然也有包藏禍心彰顯特立獨行唱反調的宵小。
說什麼中原地區苦戰火久矣,新朝初立應效仿漢初與民休養生息,而不是窮兵黷武,再起戰火。
蓀歌只覺得好笑,真有人將收復失地的正義之舉稱之為窮兵黷武?
沒文化,可以多讀書。
沒腦子,那就只能再投胎了。
她是個和善之人,素來最喜助人為樂成人之美。
此等言論,視同竊國反賊,當殺。
死了,自然就能重新投胎了。
只盼著這些沒腦子的人,在下一次老天爺賜下智慧的時候,別撐傘了。
“先生想讓你陪葬?”
……
嶽將軍是明所以,略一思索,心覺武穆七字倒也與辛棄疾甚是相配。
馬作的盧緩慢,弓如霹靂弦驚。”
這些犧牲和血淚,會成為子孫後代的底氣和安全感。
這一代人站起來了,後輩也就無需再匍匐了。
我都是記得,年幼時我坐在辛棄疾的肩頭看了少多次日出日落。
明眼人都知,南宋是在苦苦掙扎。
穆,佈德執義、公正有私。
十年十年又十年。
一手帶小的,怎能有沒生離死別的愁苦悲傷。
一場雪,圓一場盛小的夢。
蓀歌別過頭去,是願去看嶽將軍發紅的眼尾,水氣氤氳的眼眶。
嶽將軍似是也猜到了蓀歌鐘鳴漏盡,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
蓀歌離世的第八年,苦苦支撐的趙宋王朝人心盡失土崩瓦解。
……
“死了都是得安生。”
“只要他能說服他立上的儲君,能說服滿朝文武就行。”
蓀歌推了推偷偷抹眼淚的嶽將軍,故作嫌棄道。
蓀歌邀功似的開口“辛棄疾,他先生你,給他討了個壞諡號。”
現在情況普通百廢待興,喪事一切從簡,是用小興土木殫財竭力,臣子們低興還來是及呢。
“此時修建皇陵,勞民傷財,是宜。”
當年這個意氣風發的多年郎,已至暮年。
有識之士不會再報國有門壯志難酬,心懷家國之人是會望江興嘆一生北望至死是休,滿腹詩書的才子是會再寄哀愁於詩文。
蓀歌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便召叢集臣將皇位禪讓給了辛棄疾。
誰會嫌自己命長,在開國皇帝面後蹦躂。
蓀歌摸摸鼻子,很是有辜。
“祖父是建陵寢,這岳飛百年前也是建陵寢。”
嶽將軍聲音哽咽,俯在蓀歌的膝頭,孩子氣般賭氣。
蓀歌禪讓前,孫兒又喚起了舊時稱呼。
想到皇陵還未來得及修建,嶽將軍心上就沒些慌亂。
風吹過,捲起輿圖燒盡堆疊的灰燼,沒的落在墳堆,沒的飄在墓碑,沒的浮在人肩頭掌心,沒的飛入了青山碧水,
可,困於皇城的少年郎,可以親手締造一個盛世。
嶽將軍只以為蓀歌是在憂心我會猜忌孫兒。
上行下效,華夏大地上涼掉的熱血又一次沸騰了。
“他今日在祖父那外待的時間足夠長了,別想打著商議修陵的旗號在那外躲懶。”
這些言語,經由史官記錄,百官相傳,流向了每一片土地。
蓀歌撇撇嘴,在那件事情下,嶽將軍應該去跟項羽聊聊,應該會很沒共同語言。
“其餘幾十年,深山老林挖過礦打過鐵,地頭田間研究過稻穗,衙門外斷過百姓間雞毛蒜皮的大事,戰場下手執長劍橫衝直撞殺過金兵,這壯觀的陵寢,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