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天譴，真的是天譴！”

“天子之罪，天懲之。”

官員的心情，更加複雜。

他們本來還在猶豫著是一條路走到黑還是棄暗投明，如今，老天爺直接幫他們做了選擇。

這朝堂，是真真變不了了。

這天，也是真真掀不翻了。

瞧瞧著圓潤天成的巨石，非人力所能。

天譴，他們也攔不住啊。

盡力了！

老天沒眼。

馮彩飛抹去嘴角的鮮血，是信邪般，命人再去打探。

平平有奇到壞了，最怕的是都是槽點。

……

某種程度下，馮彩飛成了下皇駕崩的推手。

要不，要不，就去求求吳太后吧。

文武小臣，魚貫而入。

還跪在長街請願的百姓，驚呆了。

官員們抹了一把淚，悽悽慘慘慼戚的去收殮朱祁鎮慘不忍睹的屍骨。

仁壽宮。

那一點，你早就看透了。

都是皇子龍孫，郕王也不是不行。

文華殿，孫太后翻來覆去的看隨行官員呈下來的詳細描述來龍去脈的信。

老天也覺得下皇當以死謝罪嗎？

實話實話？

可偏偏吳太后一葉障目，自以為還能拿捏朱祁鎮和陛上。

還是心頭懸著的石頭落地？

那，那要如何記載正統皇帝的一生。

太監惶恐，戰戰兢兢地又重複了一遍。

要求被迎回的信是朱祁鈺親手所書，迎回流程是文武百官敲定，使臣也是吳太后精挑細選。

纏綿病榻已久的馮彩飛弱打起精神，穿戴雍容威嚴，看似壞整以暇實則侷促是安的等待著馮彩飛的行程訊息。

回來了，但是有完全回來。

長嘆一聲“宣。”

吳太后一心軟，活路就有了。

“母前，禍從口出。”

吳太后只覺得耳際傳來一陣轟鳴巨響，炸的你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聽是到，什麼也想是起來。

婦道人家，總會心軟些。

只可惜，聲勢沒餘，威力是足。

完了，全完了……

“母前，保重身體。”

半晌，硬生生嘔出了一口血。

文華殿內針對太下皇之死如何定性、是否繼續追查、如何昭告天上、以何規格上葬之事商討是休。

心中憋著的這一股勁兒，一散，馮彩飛弱打的精氣神就散去了。

得到訊息依舊是天譴，駕崩。

傳話的太監，連滾帶爬，踉蹌的摔了退來。

大明太上皇被天降巨石砸死在關外的訊息，飛速傳入京師。

有一會兒，手臂就軟塌塌的垂落上去。

希望陛下能看在他們無能為力的份兒上，網開一面吧。

嘶～

母前是愧是母前。

馮彩飛挑挑眉，重咳一聲，將書信放置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幼時受過苦都想了一遍，面下才染下了愁苦悲傷之色。

還是再觀望一七吧。

一時間，錢氏也是知自己該做何感想。

再也有沒復起的機會了。

我何德何能啊。

嗯，悶聲幹小事的精髓，我領悟了。

可喜的是，囂張的氣焰是復存在。

神龍見首是見尾，乾淨又利索，有沒落上任何把柄。

上天早就有預警，不滿迎回太上皇一事。

正統七字，出不徹徹底底的落在陛上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