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工頭,多喝熱水。」
「……」謝子衿寧掃了一眼遲朝衍,在他的印象中,這條狗又潔癖又擰巴又雞毛,特別難相處,現在一看,除了嘴賤點,倒也不算太難相處。
喝了一杯熱水,謝子衿的身子暖了回來,推開陽臺門,一股冷風灌進來,冷得他雞皮疙瘩起了。
老樓的規格,604和605的陽臺在同一側,間隔大概一米五。
他在思考,從陽臺爬回605的可能性。
看穿了謝子衿的小心思,遲朝衍走過來,站在他的身後,冷風從陽臺灌進來,一股清新好聞的的資訊素撲面而來,帶著點夏日青檸的清香,沁人心脾。
遲朝衍剋制地往後退開一步,熱心地提醒,「根據我校最新修訂的現行版《本科生教育管理辦法》,第十一章第五節第二十條,私自危險攀爬宿舍樓者,輕則嚴重警告,重則記過處分,處分期一年,處分期間不得參與任何獎助學金評選。」
謝子衿:「……」
「對哦,六樓也不是很高,但足夠你摔成肉醬。」
謝子衿:「」
「我可以每年上墳時,給你燒一本建築學相關的著作,在下面也不耽誤學習。」
謝子衿:「」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謝子衿徹底老實了,關了陽臺門,坐回椅子上,從包裡翻出那一本《建築學原理》,繼續自學。
他決定熬,再熬兩個半小時,天就亮了。
遲朝衍又是一陣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套睡衣,遞給謝子衿,「去換上。」
謝子衿沒動靜,有距離感地說,「不用。」
「沒穿過的。」遲朝衍看了一下他帶著濕氣的衛衣,寒冬凜凜,宿舍還沒有到供暖時節,沒法開暖氣,「謝子衿,你要是在我的宿舍生了病,我明天解釋不清楚。」
「有什麼解釋不清楚的,沒瞎的都知道是你囚禁我虐待我。」
遲朝衍:「」
你是懂囚禁虐待的。
嘴上說的都是刀子話,但謝子衿還是接過了遲朝衍的睡衣,生了病,得不償失,他往浴室走,又說了一聲:「謝。」
遲朝衍垂眸,眼底帶著淺笑,心底有點飄飄然。
謝子衿沒看遲朝衍,只是小聲地嘀咕,「你小子怎麼什麼都備有新的。」
沒多想,他只能感嘆一句,有錢真好。
據說,遲朝衍的家境非常殷實。
傳言多少有點離譜,說遲少爺富可敵國,千億富翁。
傳言有待商榷,但是看遲朝衍這一宿舍的違規電器,小冰箱、電煮鍋、除濕器等,都是牌子貨,確實挺闊綽。
睡衣出奇地合身,向來聰明的謝子衿似乎缺了一根筋,沒有意識到,遲朝衍比他高出半個頭,若遲朝衍穿這睡衣,肯定會偏小。
謝子衿走出來時,遲朝衍靠在衣櫃上,滿意地看了一眼正好合身的睡衣,輕描淡寫一瞥,轉頭看窗外,「你要是困了,就休息。」
卡頓一秒,他繼續說,「可以睡我的床。」
他一連在咖啡店站了六個小時,怎麼可能不累不困?
謝子衿防備心極強,張嘴就來,「對我這麼好,怕不是想趁我睡著,刺殺我?」
遲朝衍聳了聳肩,嘴貧地回,「對啊,所以你最好睜著眼睛睡覺。」
「……」謝子衿懶得和他鬥嘴,指了指一塵不染的床鋪,「只有一張床,那你呢?」
「我啊,」遲朝衍走到書桌前,抽出一本生物工程相關的書,欠揍地說,「我要挑燈夜戰,爭取早日卷死你。」
謝子衿:「……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咱倆不同專業,你卷什麼卷?」
遲朝衍開了小檯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