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出來扔了?」謝子衿吃瓜。
「沒有,我悄悄裝回了罐子裡,一起送給阡陌哥了。」遲朝衍調皮地朝謝子衿眨了眨眼,「熬夜折到凌晨三點,他居然敢嫌棄我,太侮辱人了,我氣不死他。」
謝子衿點了點遲朝衍的額頭,「幼稚。」
遲朝衍糾正,「那是童真。」
謝子衿摟住遲朝衍的脖子,溫柔地親了一下他的唇角,「你說得都對,幼稚鬼。」
見謝子衿要鬆手,遲朝衍連忙將他摁住。
謝子衿站在窗外,遲朝衍從窗戶探出身,一手捏著他的下巴,熱烈地吻下來。
雅緻的院子裡飄滿了清新濃烈的薄荷味和青檸味,風來了,風走了,卻始終吹不走那盛夏綻放的資訊素,那是他們的愛意。
臨走的前一天,謝子衿終於走進了琴房。
書房的隔壁是琴房,原有的鋼琴太陳舊,換了一臺新的,安安靜靜地放在角落處,許久沒動,琴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謝子衿將琴清潔乾淨後,坐到鋼琴前,凝著熟悉又陌生的黑白琴鍵,他的手輕輕摸過琴鍵,愛不釋手。
若是當初沒有放棄……
忽而,身後傳來動靜,謝子衿回頭時,遲朝衍已經站在了門口處,一動不動地凝著他。
謝子衿今天特意換了一件白襯衫,窗戶開著,清晨的朝陽暖暖地打在他的身上,給他蒙上了一層溫柔的碎光。
遲朝衍想起了文藝晚會上那一個少年,一樣的白襯衫,一樣的柔光,一樣的溫柔……就是在人群中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成了他的白月光。
謝子衿對發愣的遲朝衍嘴角揚起,「我彈琴給你聽。」
悠揚的琴聲從小院子裡傳出來,和著清晨的蟬鳴,遠處的叫賣,巷子兒童的嬉戲,構成了奇妙的交響曲。
遲朝衍杵在門口處,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修長勻稱的手指在琴鍵上溫柔地起舞,動聽的音符如涓涓細水,緩緩地流淌。
熟悉的曲子,熟悉的白襯衫,只是那彈琴的少年長大了許多,但依舊少年感滿滿。
記憶的光刺得遲朝衍睜不開眼,瞬間將他拽回那一年的文藝晚會上。
作為北校區的觀眾代表,遲朝衍坐在人群中,無精打采地看完了無聊的小品和朗讀,坐不住了,他拉著葉勤去夜市。
南校區門口有一個熱鬧的夜市,整整一條街,都是美食,燒烤、炸串、炒粉及各類小吃,香飄十里。
坐在前排的遲朝衍趁著表演的轉場關燈時,悄悄地溜了,彎著身,鬼鬼祟祟的。
還沒走到一半,身後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觀眾席一陣熱鬧的騷動。
遲朝衍好奇地回頭看一眼,就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一盞燈亮起,橙黃的燈光暖暖地落到身著白襯衫的少年身上。
少年的面板偏白,身軀挺拔,燈光落在優越的側臉上,面部線條流暢,眉眼生得溫柔,嘴角微揚凝著笑。
那一瞥,太驚艷。
遲朝衍頓住了。
葉勤走著走著,發現身後沒了個遲朝衍,著急地折返,拍了拍呆若木雞的遲朝衍,「哎,你幹嘛呀,看什麼,走啊!」
遲朝衍將葉勤摁到身邊的空位,「等會兒再走。」
葉勤一臉問號,「你不是音痴嗎,最討厭這……」
「噓!」遲朝衍眼稍都沒抬,「不要打擾我的耳朵。」
被嫌棄的葉勤,「……」
一曲後,乖巧的謝子衿起立,對著臺下的觀眾禮貌地鞠了一個躬。
遲朝衍意猶未盡,綿長的目光跟隨著少年的身影,看到有幾個眼裡冒愛心的小女生捧著鮮花要送給那少年。
少年說了謝謝,但沒有收花,匆匆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