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鬧了這麼一場,倒是說開了不少。
且說岑堯這麼來一趟,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提,反而還要虞瑾自己去屋裡拿出珍藏的美酒來,兩人坐於桌前共飲。
酒酣暢快之時,岑堯滿面紅霞,抱著虞瑾痛哭不已,“嗚嗚.......我就知道,知道你是個好的!你向來高風亮節,秉性淳善,待我、待我又是這般的好——”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了你。”
岑堯又想起上輩子虞瑾被人竊詩的事情來,當初他是怎麼的嘲笑這人的蠢笨窩囊,此時就是怎麼的慶幸後怕。
虞瑾實在是個大好人吶!
這人生就一顆頑固木訥心,原是岑堯從前最最討厭的那種老好人,實在是好說話到了極點,半點脾氣都沒有,簡直任人搓扁揉圓。
可現在他卻不禁感激涕淋起來,多虧了虞瑾是這麼個軟性子啊,要不是對方的好脾性,他哪裡能夠安安生生的坐在這裡喝酒?
連那等不要臉的竊詩小人虞瑾能夠輕輕鬆鬆的原諒,更何況他呢?岑堯想,比起那人,他同虞瑾的關係還要更親近些,他們不僅是親密無間的友人,還同睡過一張床榻。
虞瑾不追究,實在是理所當然的。
如此這般,他竟然還懷疑對方是另有目的,別有企圖,實在是他的不對!
想通之後,岑堯更覺心頭滾燙,不由兩眼淚汪汪,“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錯想你了,虞兄是頂頂好的君子,你拿我當朋友,我亦絕不輕易背棄。”
他歪歪倒倒的靠著人,說到激動之處,連自己都被自己的話感動到了,直恨不得當場來個兄弟結拜。
只苦了被他摟摟抱抱著的虞瑾,他一手虛虛的扶著岑堯的後腰,不讓人栽倒下去,自身卻被青年蹭的臉熱不已,慌亂的躲開那人含著酒氣的唇。
“岑......岑弟,你站好了!”
岑堯卻不聽,他打定了主意要讓虞瑾和自己的關係再親近些。對方都已經知道他那麼多隱私秘密了,既然除不掉,就只能將兩人更加熱切地捆綁在一起。
於是他哥倆好的摟著虞瑾的脖子,黏黏糊糊的湊過去,灼熱的呼吸噴了人一臉,“來,你跟著我一起說,黃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岑堯和虞瑾皆為異姓兄弟——”
“死生相托,吉凶互救........”
懷裡的青年扭來扭去的,鬢髮鬆散,衣襟斜斜的往下溜,猝不及防的露出一截圓潤的肩頭來,燙得虞瑾眼皮一跳,驀地轉過身去。
“岑弟!”他猛地呵斥了一聲,語氣竟然難得的嚴肅緊促。
只那驟然冒起的青筋,通紅的耳垂,顯出幾分異常來。
虞瑾別過頭,目不斜視,只伸手拽著岑堯的衣襟大力一拉,將青年雪白的肩頭蓋得嚴嚴實實的。那隱約細膩的皮肉一閃而過,如曇花一現,憑地叫人覺得悵然失所。
他拽的力氣太大了,不知為何手還發著抖,無端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岑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那領子勒得脖子疼,他痛呼一聲,不高興的叫嚷起來,“好緊,好緊,勒得不舒服!”
“你幹什麼呢?”岑堯揮開虞瑾的手,“我正熱著呢........”
他滿身酒氣,臉上、頸脖處,都是被醉意燻出來的紅暈,那抹豔豔的紅一直順著鎖骨沒入衣襟深處,惹人遐想。
虞瑾頓了頓,替他略微鬆了鬆領口,低聲道,“岑弟,你醉了。”
“我沒醉!”岑堯不滿的嚷嚷著,他自己的酒量他還不清楚嗎?他只是臉皮薄,瞧著容易上頭,實則腦子現在還清醒著呢。
“你還沒跟著我念呢!剛才的誓言。”
岑堯搖搖晃晃的撲到桌前,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