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哥,你又要走啊。」
一句話將宋詩言的魂拉回現實,她以最快的速度抬頭,終於她見到了還欠自己一個解釋的人。
白榆就在站百步梯的最高處,眼神與宋詩言相撞,單單他一個人站在那,宋詩言就覺得他擋住了世間所有的光。
宋詩言不敢再遲疑,怕下一秒又不見白榆的人影,剛要跑上去就看見小胖走到白榆的身旁,不得已停了下來。
小胖拍了一下白榆,說:「你最近忙什麼呢,現在見你一面都得靠運氣。」
白榆斂了眼神,看著小胖說道:「最近家裡人住院,我得去幫忙。」
陳聲在籌錢,他不相信林雪能照顧好月亮就只能自己照顧了。
小胖對於這事很是驚訝,張嘴欲言卻突然感覺到肚子痛,不到片刻的時間就抱著肚子表露難色,「榆哥,你有啥事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人有三急我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
說完,他再次換上愁容,再轉頭發現宋詩言還在盯著他看,她還是像以前一樣一丁點情緒和想法都在臉上表現得明明白白,就像此時,他看出了她眼裡的猶豫和糾結。
他往下走,有意的更往邊上靠些而眼神也在刻意的避開宋詩言。
可某人可不想與他就這樣錯開。
見白榆的身旁再無其他人宋詩言暗自打氣,走了上去,白榆往哪偏她就往哪走。
白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瘦了好多,稜角更為消薄,也變得不修邊幅,臉色暗黃,頭髮亂糟糟的不洗也不剪,那雙眼睛就像很久沒有休息過一樣。
「白榆。」
「張悅。」
她與白榆異口同聲的喊道。
在聽到白榆喊張悅名字的時候,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他還在那招著手,內心的喜歡就快要溢位來。
原來你也會笑的很開心啊。
「白榆,你在這呢。」
張悅從宋詩言的身旁跑上去,她與白榆的距離越來越近。
往日的歡喜和心動還有那專門用來記錄自己與白榆日常的本子在此就是一個笑話。
她目睹著張悅挽上白榆的手再一起走下百步梯,心中的那塊一直堅持相信他有一絲絲喜歡自己的信念開始慢慢塌了房,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只要她稍微有點低頭眼淚就會狼狽的掉落。
「不難過,一點都不難過,我還會喜歡上別人的。」宋詩言抬著頭,用手不停地給自己扇風,嘟著嘴在吹著氣,為了安慰自己,嘴裡一直唸叨道。
可即便仰著頭眼淚也不會倒流,喜歡的人最經不住再見面,眼淚也經不起欺騙,她一騙自己,淚珠就會眼角滑下。
「班長你怎麼哭了?」張悅突然停在宋詩言站著那個臺階,還故意地問道。
宋詩言側頭,看見白榆一直偏著頭不願看她,她用著手背隨意擦拭了眼角,故作輕鬆一笑,說:「就是之前吧,我特別喜歡一條流浪狗,我還給他取名叫星星……」
聽到星星兩字,白榆就知道她這是在暗指自己,抬眸與之對視。
宋詩言沒有畏懼,接著說道:「我經常給他做早餐,還專門在網上找一些諧音梗笑話然後背下來第二天將給他聽,我對他這麼好,但是他還是背著我在外面找了母狗。」
「我覺得自己挺傻的……傻到別人把自己孤注一擲的喜歡當做可有可無的玩物……所以我是在說我自己。」
話音一落,她笑出聲,一滴眼淚似落未落的掛在她的眼角,看上去楚楚可憐。
白榆握緊拳頭,眉頭難展,眼裡是難以察覺的自責,他很想去解釋,他也想告訴宋詩言他喜歡她,可是這樣她爸爸媽媽會罵她,陳聲也如同袋子裡寫的那句話一樣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