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字,也能讓許姝清晰的辨認出來是自己的魂牽夢縈。
傅明隨……就和她一門之隔,馬上要出來。
電光火石間,許姝看了眼自己手裡拿著的冰美式。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趕緊走到會議廳,趁著他們出來之前混入內場,然後聽完講座後立刻離開,不要攪出什麼亂子……
但她真的很想讓傅明隨記住她。
人一旦有了慾望,就會變成不知足的怪獸。
而現在,機會就擺在她面前。
許姝抿了抿唇,捏著手裡的紙杯後退幾步。
她盯著那扇虛掩的門,在被人從裡推開,幾道人影輪流走出來時,精準無誤找到那抹她最熟悉的——
然後佯裝著急的,快步撞上去。
手裡捏著的冰美式瞬間撒了男人半邊衣服。
「我的天!」傅明隨旁邊的英國男人瞬間暴怒,叫了起來:「怎麼搞的?!女士!你在做什麼!?」
「對,對不起!」許姝本就白皙的臉剛剛被冷雨凍過,佯裝慌張的模樣看起來嬌氣又孱弱,楚楚可憐:「我是要到會議廳的實習生,抱歉,我闖禍了……」
「只是一句『闖禍』這麼簡單?你惹的麻煩大了!」英國男人盯著傅明隨被弄髒的西服咬牙切齒,顯然要不是為了保持那一丁點『紳士風度』,他會當場開除許姝。
「傅先生,這可怎麼辦,沒有備用服裝。」
只是來做一個商業演講,又不是出席什麼華麗的晚宴,誰會準備兩套衣服?
「沒事。」傅明隨開口,無所謂的擺手:「黑西服瞧不出來髒,手腕的位置找個東西遮一下就行了。」
「貝林,別責怪她了。」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闖禍的許姝。
少女咬了咬唇,悄悄生了一絲內疚。
真是對不起,害他的衣服又髒又濕。
大發雷霆的貝林也不好意思繼續痛斥許姝,當然,他們也沒人在意她一直留在旁邊沒走。
「傅總。」傅明隨的秘書在公文包裡翻了一圈,面色為難:「沒什麼東西可以遮擋的。」
雖說黑西裝無所謂,可傅明隨手腕處一截白襯衫也是黑的,十分扎眼。
這樣上臺肯定是不行,引人注目的失禮。
一時間,幾雙眉毛都為難的皺在一起,正當貝林決定推遲十分鐘開場,要人趕緊出去買一件襯衫時,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我、我有絲巾……」
許姝說著,從自己的頭上扯下絲巾。
柔滑的青絲瀉下,包裹著精緻柔美的臉頰,就連凶神惡煞的貝林都愣了一瞬間。
美是不分國界的。
換句話說,能在這裡見到這樣絕色的東方美人,更驚艷。
許姝拿著自己這條杏色的hers遞過去,水潤的黑眸看著傅明隨:「可以麼?」
用絲巾繫住手腕,也總歸不算太狼狽。
傅明隨沒說話,抬起手到她面前。
男人從手腕到指骨都修長漂亮,簡單的一個動作,足以讓許姝心臟亂了半拍。
她垂下眼眸,抬手幫他繫好絲巾。
知曉他們要急著上臺,她動作利落,打了個漂亮的結。
「謝謝。」伴隨著擲地有聲的兩個位元組,幾道身影已經快速走遠。
許姝站在原地,看著中間那道修長清瘦的身型。
其他人都很急,唯有他始終淡定從容。
從漫長的青春期到如今的懂事,整整五年,這是許姝離傅明隨最近的一次。
雖然,是騙來的。
想到傅明隨那聲『謝謝』,她翹了翹唇角,覺得自己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