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穿回那件,他晚上大機率會睡不著。
許楷文將手機連上床頭的藍芽音箱,播放著sufjan stevens的《futile devices》。
「tonight is one of y favourite nights, i&039; gog to play one of y favourite ngs」
「真老派。」
七年,他喜歡的歌沒變,喜歡的人也沒變。
入睡前,許楷文問她,「你為什麼願意回來?」
喬予潔說:「有些事情,堅持久了,連放棄也會不捨。」
年少的愛情,讓人無限追憶,也讓人幡然醒悟。或許到最後,人們會發現,自己所愛或是被愛的那些人,也不過是別人口中的guys、gals。
她也說服過自己,破鏡重圓的故事,永遠只發生在少數人身上。
她不是沒有試過let it go,但後來她發現,「對我來說,要放棄太難,不如重新開始。」
兩個人分開,並不是結局,因為回憶還在撕扯。愛情的終點,是遺忘。
他們都一樣,都因為不想忘記,所以才會在七年裡反覆用回憶來提醒自己。
第54章
會議室裡只有她和餘珊兩個人, 進了室內, 喬予潔也沒摘墨鏡。
她只來過公司幾趟。原本遇到同公司的藝人,不分咖位高低熟不熟, 在走廊電梯迎面撞上, 都會打個招呼客套幾句,維持基本的社交禮儀。
現在呢,好像人人都聽到了風聲, 裝作沒看見她一樣路過。
她也知道那些人前喊她老闆孃的,人後可能一口一個高階x。
有句話叫,同行沒有朋友。人情世故,有時就是這麼回事。
「目前代言還沒有受到影響,但除了a的宣傳外, 你接下來的工作基本全線停擺。」
餘珊很客觀的告訴她, 「現在的娛樂圈,不用年, 只要幾個月, 你就會淡出人們的視野。這個勁過去了,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到時候你再想要回到現在的人氣,會非常難。」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殘酷。
來經紀公司的路上, 喬予潔和icheal透過了電話。得到的建議是,除非國內有經紀公司願意接盤幫她淨身出戶,否則違約金的數目不會小。要走法律程式也不是容易事,經紀合約糾紛的案件通常調解時間很長,而她如果長期工作停擺, 會陷入沒有收入的境況。
國內經濟公司和a是合作關係,雙方利益掛鉤,而且名下簽約的模特不止她一個人,沒人會去和資本叫板,惹一身騷。喬予潔對此不抱希望。
當然,她不是沒有路可以走,只不過是那條老路,抱著簡歷另找東家,放下臉皮身段,一場場陪酒喝過去。
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應得的。
她完全可以陰險一點,將他的醜聞賣給報社,賣給他的競爭對手。
成年人,話說開了也可以好聚好散,互相道一句「謝謝你的陪伴」,不是非要給公眾撒一盆狗血。
喬予潔不想撕破臉,也不想再留下什麼「故事」供人議論。她想給彼此留下一份體面。
「我寫了一封單方面的解約函,你幫我寄送給他的秘書。至於他答不答覆,怎麼答覆,那是他的事情。」
書面提出解約意向是第一步,接下來她需要保持忍耐,蒐集一切對她有利的證據。
「對了,大華年度慈善晚宴是什麼時候?」
「這個月底。」
喬予潔點了點頭。無論這部電影最後的命運如何,是否會如期上映,她都需要親自去道歉。畢竟一切的源頭在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