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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身高差,是他將手臂架在她的肩膀上正正好好的比例。她不會被壓著,他也不需要傾腰。

他們的酒店位於幹諾道中,距離中環天星碼頭只有五分鐘步行距離。

港島有八千公頃地,土地利用率卻不到百分之二十,從來是寸金寸土。09年後的房價更是隻漲不跌,九區均價16萬港幣一平,港島已逼近20萬,而中西區是整個港島房價最高的區域,甚至超過了尖沙咀,一套千尺豪宅動輒能賣過億港幣,無論看城還是看海。

十點半,街上還算熙攘,來往行人,好像看他的人比較多。

誰讓這裡是國金中心,擁有眾多知名銀行和港交所,遍地都是高薪人士。房價這麼貴,伴侶當然也要挑貴的,最好是有一張西方臉,更方便登上移民快車。

帥哥難尋,金融街的帥哥更難尋。

喬予潔不想吸引回頭率,壓低了帽簷,儘量和他保持距離。

每過一個路口,都能看到有著西裝的洋老外在等紅燈講電話,一眼便能看出是投行男。如果不是做這份工,拿百萬年薪,誰會願意在三十幾度的天氣穿西裝?

喬予潔反觀著身旁的男人,身上的白t恤不知被洗過多少次,邊角也不整齊,運動短褲的口袋鼓鼓囊囊,看形狀都能知道放的是手機和煙,腳上的跑步鞋還算乾淨,但也是早幾年的舊款。

做投行的,月薪應該不低,很可能稅後收入超過她的。他開的車戴的表都不便宜,上次那件西裝她留意過,是zegna的,大機率是女朋友給他買的。

他是那種簡單到t恤只買一個顏色一個款式的人,日常穿著只追求簡約舒適,穿西裝的模樣,她見得很少。七年未見,他還是跟她記憶中一模一樣,同樣的神態同樣的語氣,連髮型也毫無變化,chris說他是守舊派,真的一點也沒說錯。

等燈的時間,他也只是默不作聲。好像她不開口,他就不會主動和她說話。

喬予潔問:「你經常來香港嗎?」

「我在這裡工作過一段時間。」

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工作性質,我經常出差,香港是最常飛的地點之一。而且我的簽證要求我必須每年都要離境一次,不能停留超過365天,香港是最近的選擇。」

喬予潔側頭打量他,「你女友也放心,不查崗?」

今晚他好像還沒有看過手機。

「我不喜歡被管束。」

「那你喜歡什麼?」

許楷文舔了下嘴唇,沒說。

訊號燈換色,前面就是碼頭,這個點,燈光秀已經結束,只有摩天輪還在變幻著彩燈。

從港島看九龍,和從九龍看港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已是香港明日》。

片中的男女主在香港相遇,一眼之緣,暗自著迷。兩人在夜幕街巷中走走停停,燈牌閃閃,人影綽綽,背景中還有巴士橫穿,每句對白都曖昧。

香港最美的還是夜晚,霓虹燈下,情人低語,怎能不浪漫。

而最後打破這場浪漫邂逅的,是他們各自有伴侶的現實。

兩個人要相遇,其實不難。

北京有十五個香港那麼大,他們也還是遇到了。

難的是在對的時間相遇。

愛情電影的結局無非兩種,浪漫至死,或是打回現實。當代愛情更是乏善可陳,你來我往分分合合,有人不甘忠於眼前人,有人惦念著求而不得,抓心撓肝,自作自受。

走到碼頭邊,喬予潔沒有選擇空著的長椅,而是挑了危險指數更高的鐵護欄坐上去。

她朝他昂頭,「上來嗎?」

今晚,他從她身上看到了久違的女孩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