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文案後,chris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將照片的人物都圈了出來,確認萬事俱全,才點下發布,「不懂了吧?讓女人看見你身邊有多少誘惑,她們就會馬上提高警惕。」
許楷文深吸了一口煙,褲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是chris在剛發布的內容中提到了他。他沒有點開看,只是問了句,「有用嗎?」
chris說:「你把手機給我。」
許楷文照做。
chris開啟簡訊箱,點開那條未回復的資訊,備註是「jessica1」,後面的那個「1」是為了和通訊錄中其他同名的jessica區分開。因為他不會打中文。
正好有計程車停在路邊,的哥問他去哪,許楷文報上地址,坐進了後座。
chris一番操作後,將手機遞還給了他,語重心長道:「女人總是願意相信男人喝醉時說的話。」
許楷文接過手機,發現上面顯示著正在撥號的狀態,他瞬間酒醒,正要說什麼,的哥一腳油門奔上了東三環。
該死,他看著手中有如「定-時-炸彈」的電話,全然沒有主意。如果她接了,他應該說些什麼?晚上好,你今天過得怎麼樣,電話是chris撥的,我們在一起吃晚飯……都是些廢話。
好在對面並沒有接。
說不清楚是慶幸還是失落,許楷文看著回歸到主頁狀態的螢幕,仰頭往後靠去。
他所有的情緒都在因為她而放大。
回到漆黑的家中,他開啟燈,映入眼簾的是客廳裡東倒西歪的啤酒瓶,還有昨天沒處理的外賣盒,菸灰缸滿了,陽臺的衣服也不知晾了幾天。
他的日子過得兵荒馬亂。
是的,男人也會為情所困,也需要分手緩衝期。
身上的衣服有一股濃濃的烤肉味,他把衣服脫進陽臺的洗衣機中,進到浴室沖涼。
出來的時候,被脫在外面的褲子口袋裡,手機在震動。
他蹲下身,翻找出手機,看到來電人的瞬間,他的呼吸停了半秒。
害怕錯過,他用沾水的手指滑動螢幕接聽。
「hey 」
他沒時間準備開場白。真正聽到她的聲音時,他連自己原本發資訊想說想問的都不記得了。
他只能臨場發揮,選中一句最爛的,「你收到了我的資訊嗎?」
「嗯。」
「但你沒有回覆。」
實際上她是剛剛才看到的,為避免不必要的打擾,她的手機一整天都是靜音狀態。
喬予潔沒有解釋,只說:「我記得你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
他嚥了下口水,可能因為晚上喝了不少酒,舌頭還是麻的,他才會失去措辭能力。但他仍是開心的。因為相比電話的內容,這通電話的意義對他而言更重要。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意味著她真實的回到了他的生活中,而不再是茫茫人海中的兩個孤魂,只能靠回憶來連繫。
電話兩邊都陷入安靜。她主動說:「我看到你們聚會的照片了,希望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語氣……怎麼說呢,像是冷漠,也像是有些疲憊。
頭髮在滴水,打在腳背上,他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浴巾擦了擦頭髮,緩步往窗邊走去。
「我是想問,戒指你試過了嗎?」
「嗯,很合適。那是你自己做的?」
「對,我找了個老匠人,大概花了一週的時間,劃了好幾次手。」
「我們明明已經分手了,甚至……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你為什麼還要浪費精力去做這隻戒指?」
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也許因為遺憾,也許是因為想留存一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