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現得足夠冷淡無趣,嘗過千滋百味的他不可能不膩煩。
他仍然不鬆口,「我看你巴不得明天就失業。」
他能威脅她的好像只有這件事。
教堂彌撒的鐘聲飄蕩進來,街上悠晃的人們不驚也不擾,鐘聲叫不醒沉睡的人,也落不進罪人的耳朵。
喬予潔問他:「你為什麼不敢看聖母的眼睛?」
男人瞬間停下。
「誰告訴你的這些事情?」
「沒有誰。只是傳聞。」
「傳聞不值得你來質問我。」
危險在發酵。
喬予潔撇過身子,離開窗臺,「你就當我沒有說過。」
「不。肯定有什麼,才會讓你問出口這樣危險的問題。」
他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摔回牆上,後腦磕出一聲悶響,她的雙眼短暫地進入黑幕,震盪的痛感消失後,更讓她恐懼的是接下來的餘震。
alex掐著她的脖子問:「你見到了誰,又聽到了什麼?是哪個巫婆告訴你的?嗯?」
有一瞬間,喬予潔覺得他真的會掐死她。
這才是他真正憤怒的樣子。
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那場雪崩。
雪崩來的時候,其實只有一瞬間,世界從白色變成黑色……驚人的是,雪並沒有徹底將她掩埋,她的眼睛還能感受到光,她的手臂還有知覺。
在意識清醒的前一秒,她其實已經和死亡很近。
……他鬆手了。
家暴後的男人總會在第一時間道歉懺悔保證,懇求女人的原諒,但alex並沒有這樣做。
他知道有些錯誤是無法挽回的。
「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這樣叛逆?」
其實還好,除了咳嗽,和呼吸急促,她甚至不覺得有多難受。
剛開始學游泳的時候,她嘗過很多次溺水的滋味,無助,恐懼,絕望……她拼盡全力在水裡掙扎,卻怎麼都無法讓自己的身體漂浮起來,她害怕水,因為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了水。
很多人學不會游泳的原因,都是因為潛在的恐懼。
戰勝恐懼,是學會游泳的前提。
「你想知道原因?好。」
「becae i care about you is that enough?」
喬予潔用顫抖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我在乎你。我想知道睡在我枕邊的人到底是不是魔鬼。」
·
回到酒店,餘珊在大堂等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喬予潔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你沒有時間回國,下週需要進組拍攝,結束了這邊的工作就要飛紐約。」
對,這個工作還是她自己談下來的。
喬予潔點了點頭,問:「你陪我一起去嗎?」
餘珊說:「我可以陪你呆一段時間,但我的語言不好,美國經紀公司那邊會安排人陪你。」
「要拍多長時間?」
「至少一個月,如果你沒有別的工作安排的話。」
餘珊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紅印,問:「你和alex怎麼了?」
喬予潔欲蓋彌彰道:「沒事,吵架而已。」
她換掉身上的衣服,全身都沒勁,像是得了一場重感冒。
「機票訂好了嗎?」
「嗯,15號晚上的飛機。」
那就是還有一週的時間。
餘珊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夜已經深了,但喬予潔睡不著。或許她應該抱著被子大哭一場,這樣會舒服一些,但今晚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她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她應該逃,逃得越遠越好,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