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絲毫沒有打擊到他,「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選擇。」
她不是沒見過他窮追猛打的樣子。有一次他們因為一件小事而吵架,她一聲不響地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跨過大半個北京城,跑到她家樓下,在電話裡告訴她——
「我要見你,如果今天見不到,我不介意在你家樓下過夜。」
同樣的招數,同樣的話,這麼多年也沒變。
而她知道,他說出口的話,就真的會這樣做。
晚安前,他對她說:「all i want is to your heart back i don&039;t care how long it takes, i have all y life to wait 」(我只想贏回你的心,無論需要多久,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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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有什麼實質的改變,就是生活裡多了一個能說話的人。
外景拍攝地點並不在北京,而是在北戴河,開車要三個多小時,喬予潔戴著眼罩聽著音樂在車上睡覺。
到現場,化妝,換衣服,拍攝。休息時間,喬予潔拿起手機看簡訊。
她收到了一條影片。
他今天去奧體公園跑步了,像以前一樣,用手機拍下影片傳給她。
沒有別的目的,他只是想和她分享自己的生活。他不用社交軟體,所以喪失了這部分的樂趣,但他很願意分享給她一個人看。
回到彼此的生活中,可以有很多途徑,他選擇了最溫和的那一種。他不再是二十五歲,他學會了正視問題,用更成熟的方式對待感情,並不是說一句請求她的原諒這麼簡單,他們之間有很多空白,彼此都有很多改變,他希望她能開啟心扉接受他。
他們的聊天對話方塊從空空如也,到現在已經積攢了好幾頁。除了「早安」、「午安」、「晚安」之外,他會關心她的晚餐內容,是否結束了工作,今天過得開不開心。
不見面的時候,他會在睡前給她打一通電話。而她想見他的時候,只需要一個電話,他就會出現。
在不涉及原則的事情上,他都會遷就她,但這樣的見面有時也讓他很矛盾。
夜裡抱著她的時候,許楷文說:「你不能總是利用我。」
「我喜歡抱著人睡覺。」
「我可以給你買個玩偶。」
「那不一樣。」
「但這很影響我工作的心情。」
她知道他忍的很辛苦,但她想讓他熬。相比她之前受的情傷,他已經算得了便宜。
喬予潔在想應該回復什麼,現場有人喊她,她只有放下手機,重新投入工作。
很多人都喜歡給生活找一個「意義」,但其實,這世上絕大多數事情都沒有所謂的意義,真要揪根結底,都是為了生存。人是社會的動物,誰也沒辦法脫離這個社會而活著。多少人說著不滿意自己的生活,卻又始終一成不變?
不去改變,不是因為沒有找到「意義」,而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
打破原有生活裡的平衡,改變穩定的現狀,並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
去米蘭之前,喬予潔在酒店收拾行李,這次工作的時間比較長,她已經決定要換新酒店,所以要把行李全都打包好。餘珊在幫她整理東西,一部分留在國內,一部分帶去米蘭。
她的東西越來越多,酒店房間已經不夠放了,餘珊一直在給她物色公寓,也找到了不錯的房子,但喬予潔一直沒有確定下來。
九個小時的飛機,夜晚落地米蘭時,喬予潔在機場發了一條stagra,是她在飛機上俯拍到的亞平寧半島的夜景,很快收到了很多點讚,其中包括一個熟悉的帳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