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照?」
「……你在想什麼。」
「不是裸照我怎麼看身材?」
「……只有上半身。」
當然是隻有上半身,喬予潔斜睨他,「誰要看你的下半身?」
許楷文噎住了。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海邊。堤岸上圍著拍照合影的遊客,小美人魚斜身坐在一塊花崗巖上,銅像的個頭很小,和照片上沒什麼區別。
可能是因為早年前,喬予潔就知道這座銅像是哥本哈根的標誌,所以親眼看到時,反倒沒什麼感覺。
大部分人提到丹麥,都會想起童話,因為這裡是安徒生的故鄉,而andersen也是丹麥使用最多的姓氏。
最開始遇見他時,喬予潔覺得他們的故事也會像童話一樣。
後來她才知道,就算是安徒生的童話,也並不都是美滿的。貧苦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凍死在了雪地裡,海的女兒最後化成了泡沫消散……甚至關於愛情的部分,也存在很多美化的成分。
長堤上,喬予潔握著他暖熱的手問:「你爸媽為什麼分開?」
現在回想,七年前他一次都沒有說過關於他的父親的事情,包括視屏通話,出鏡的多數是媽媽和妹妹。
許楷文平靜地說:「我媽媽愛上了別人。他們結婚二十年,然後選擇了離婚。」
喬予潔問:「那你爸爸呢?」
「我媽媽開始了新生活,但我父親還是一個人。」
許楷文看著海,說:「我想他還在等她。」
喬予潔覺得這個話題本來應是哀傷的,但他卻好像已經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每個孩子在長大的過程中,都要經歷這樣一個過程,去接受父母有他們自己的人生。
「男人永遠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愛情。」
他轉頭看著她,說:「在這一點上,我和他很像。」
「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些。」
那是因為七年前他還沒有原諒自己的父親。
「十八歲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我沒有父親。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像他那樣的人。」
許楷文在腦中尋找合適的詞彙,「他這個人……很無趣,生活的樂趣大概只有工作和酗酒,他冷漠固執,不會變通,從沒有把家庭放在第一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離開他。」
「你不覺得遺憾嗎?」她明白那種家庭不完整的痛苦。
許楷文說:「有時候,生活會毀掉愛情,那是你無力改變的。」
喬予潔靜了一會兒,「走吧,天要黑了。」
離開海岸的路上,許楷文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非常樂意帶你回科靈,去見我的家人。」
這是一個含蓄的邀請,喬予潔聽懂了,但她沒立即回答,因為她餓了。
「哥本哈根街頭一般吃什麼?」
「熱狗。」
「像宜家裡賣的那樣?」
「差不多。不過街頭的風味更獨特一些。」
喬予潔看到了沿街冒熱氣的熱狗推車,肚子開始發出某種訊號。現在差不多是午飯點了,她的上一頓飯還是飛機上吃的早飯。
他們去到攤位前,一人買了一根熱狗,放在紙盒裡,拿著回到車上吃。
紐約街頭也常常有這種熱狗推車,但大多是快餐品,標準的香腸和番茄醬搭配,歐洲的風味則要精彩很多,除了有豐富的肉腸種類,還可以挑選蔬菜絲、酸黃瓜、碎洋蔥、黃芥末醬等等這些配料進行自由搭配。
加料太多,也有壞處,就是吃起來不方便,喬予潔每咬一口,炸洋蔥的碎渣就嘩嘩地掉,吃進去的還沒掉出來得多。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