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楷文沒有否認,「我對這裡有感情,所以我想回來。」
他不想將自己對這座城市的感情歸結於「她」,但不可否認,那一年他們所留下的回憶是無法比擬的。
「沒有想過要走?」
他笑了一下,「想過無數遍。」
他並不是在等她,他也在過自己的人生。但心裡的某一處,總有留存著一個念想。或許,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還會回來。
「這幾年,我身邊的同事們,有的被挖到高階甲方做管理層,有的中途去讀ba,有的成家結婚……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終點也不一樣。」
他把她真的當做朋友在傾訴,「做這一行,體能和精力十分重要,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體素質的下降,體力會漸漸跟不上。不瞞你說,我現在每天都覺得很累,只是在做重複的工作,我不知道我的終點會是哪裡。」
喬予潔覺得有些嘲諷,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拼命工作卻只能換取基本溫飽收入的人,「你拿著豐厚的薪水,有別人羨慕的完美履歷,還有什麼好苦惱的?」
「我這樣說,的確有些不知足。」
他伸臂,將菸灰抖落在窗外,「我只是覺得,人生,應該過得有意思一些。」
「怎樣才算有意思?」
「我不知道。愛情?夢想?總要去追求一樣東西。」
他說:「人總要追求什麼,才能有原動力。當你停止追求金錢時,你需要轉移原本的注意力,很自然的就會開始想著一切其他的東西,比如婚姻,家庭……這些很常見的選擇。」
她看過來,冷色的月光照在精緻的臉上,「驅使你的原動力是什麼?」
「我想我跟你說過了。」
他指了指窗外的半輪月,「the oon 」
「月亮裡面有什麼。」
「等我看過了,才能告訴你。」
他們並肩站在窗前,用兩支煙來維繫這一場談話。
其實他手裡的那根已快燒到菸嘴,他仍不想掐滅它。
「你呢?你現在追求的是什麼?」
「名氣。」
她直言不諱,「名氣會給我帶來金錢,本質和你是一樣的。」
對她而言,錢是永遠不夠的,不只是為了維繫生活那麼簡單。
喬予潔在菸灰缸中摁滅指間的煙,「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許楷文重複了同樣的動作,「我今晚開不了車,我陪你下樓叫車。」
他們回到餐廳,和chris還有i插el告別,許楷文拿起她的包,陪她下樓。
走出電梯,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許楷文問:「你明天做什麼?」
「你約我?」
他把步子放慢,用掩飾的語氣道:「有部想看的電影。」
「明天我沒時間。」
「那後天?」
喬予潔好笑地看著他,「你不用上班?」
他現在的工作確實輕鬆了不少,至少不用加班。
「……晚上?」
「再說吧。」
喬予潔在手機上確認位置,車子還有兩分鐘就到了。
兩人在小區門口停下,許楷文摸了下鼻子,目光落在她臉上,「你今晚為什麼答應過來?」
「有點懷念chris的手藝。」
他點了點頭,沒話了。他算不上很有耐心的人,但更害怕控制不好做朋友的度,而搞砸這個晚上。
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問她晚上是否願意留下。她心想,fe。
車子來了,喬予潔給了他一個擁抱和貼面吻。
她的臉是燙的,他的手不自覺就放在她的腰上,一句you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