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東和爸媽一路唰唰唰的猛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姥姥家門口。
趙振東習慣性的高喊一聲:“姥姥、姥爺,我們來了!”
老兩口一聽到小外孫的聲音,立刻就樂開了花。
“快進來,快進來,我和你姥爺正念叨你呢!”
趙振東進屋就跑炕上去了,老爺子坐在炕上,一邊抽著老旱菸、一邊咳、咳。滿屋子都是旱菸油子的味道。
過去的東北農村,老頭老太太幾乎沒有不抽菸的,不是大煙袋就是卷旱菸,實在是因為東北的冬天太漫長了,不找點樂趣很難熬的。
趙振東把窗戶支起來一道縫,放放煙味。
糊著窗戶紙的窗戶,都是上下兩扇,底下的一扇是固定的,要開窗戶只能是開上面那一扇,還得向上推,然後用一根棍子支起來。
想當年,潘金蓮就是在開窗戶的時候,用支窗戶的棍子打得西門慶,然後一棍換一棍。不過那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跟趙振東沒有什麼關係。
趙長盛和張桂香提摟著東西,“娘,我給你們拿好東西了,中午咱們就做了吃。”
趙長盛和張桂香他們那一代人,管爸媽叫爹孃,到了趙振東這一代就叫爸媽了。
老太太瞅瞅東西:“桂香,你怎麼又拿這麼多東西來了呢?你們家好幾個孩子呢,日子不過了?”
“誰說不過了!我們家好東西多了,這不就來孝敬你和我爹了嘛!娘,這個豆腐可是和你以前吃過的不一樣,好吃不說、還能治我爹的氣管炎!”
“真的?吃豆腐能治氣管炎?那你爹平時也沒少吃老安家的豆腐啊?怎麼就不見好呢?”
“豆腐和豆腐能都是一樣的嗎?咱們家的這個豆腐,是用大山裡面的豆子做的,那個豆子是長在大樹上面的,一棵那麼老粗的大樹,只能結幾個豆莢,你想想吧!那得多金貴!”
王淑清被她閨女說得半信半疑的,真的有那樣的豆子?豆子是結在樹上的嗎?
趙振東坐在炕頭上笑嘻嘻的,看看吧!胡謅亂嗙編瞎話,咱是世家祖傳的秘方。
老爺子又咳咳幾聲,“小柱子,你又進山裡了?多危險吶!”
“姥爺,一點都不危險,我現在的本事大著呢!野豬和狼,我都能打死,別的有什麼可怕的。”
老爺子咧著沒有幾顆牙的癟癟嘴笑得“噗呲”“噗呲”的,很是開心:“咱們家的小柱子是有大福氣的人啊!能無師自通!
俺們山東家老家就有那麼一個人,自小就沒上過學堂,人家長大了就能考秀才、中舉人,後來還做了一個大官!”
趙長盛接話把:“可不是嘛,咱們這裡以前也有這麼一個人,小時候什麼也不是!長大了去投軍,沒用上幾年就做了一個將軍。咱們縣城原來還有一座將軍廟呢,後來給拆掉了,沒有了。”
嘮起這樣的話題,那故事就多了,不過現在不允許說這些,屬於封建迷信。
“你們爺幾個往旁邊挪挪,放桌子吃飯了。”
一張長方桌子,酸菜燉豬肉、白菜豆腐燉五花肉,一盤油炒疙瘩絲、一盤切開成兩瓣的鹹鴨蛋,再加上大米乾飯。
趙長盛積極的在他老丈人跟前獻殷勤,舔吧他老丈人。
“爹,咱們爺倆喝一點?我給你帶了兩瓶好酒。”
“喝一點就喝一點,”
老爺子一輩子菸酒都沒放下,臨死前還惦記著整點。
滋啦一口酒、吧嗒一口菜。
“我嚐嚐這個長在大樹上的黃豆,做出來的豆腐是什麼味!”
老爺子夾了一塊豆腐擱嘴裡,吧嗒吧嗒嘴,“是有點不一樣,這個味道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透亮。”
“爹,你多吃點,家裡這回做的豆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