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振東在為第二次去省城做準備的時候,省城的李劍平已經望眼欲穿了。
李劍平就是和趙振東做交易的那個大個子,這傢伙就像一個小媳婦兒在思念他的情郎一樣,熱切的思念著趙振東的大黃瓜。那種能一直爽到腳後跟的感覺,讓他戀戀不忘。
“他怎麼還不來呢?他會不會把東西賣給別人了呢?”
“老大,我看你這幾天怎麼像是有點走火入魔了呢?那個小子要是手裡還有東西,他早晚還得來。別的地場可不像咱們這裡這麼安全。
再說咱們兄弟不是都派人去打聽了嘛,沒有人見過你的黃瓜。那玩意兒現在這個季節多稀罕吶?他能賣便宜了?一般人捨得花錢吃那玩意兒?
安心等著吧,那個小崽子早晚得來。”
李劍平轉磨磨,“他媽的,這個小崽子跑哪去了呢?我們家老爺子還等著拿他的黃瓜去送人情吶!
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過完年再去送禮就沒有藉口了。這可咋整!”
他的兄弟們當然知道他家老爺子是誰了,能讓他家老爺子惦記著去送禮的,那肯定是大人物。
大人物高興了,老爺子進步了,老大前進了,兄弟們也跟著的大腿也就變的又粗又大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是誰知道那個小崽子藏在那個犄角旮旯呢?
趙振東此時就藏在上次那個旮旯裡面,在那裡放麻袋。兩個麻袋,一個麻袋裡面是五十斤黃瓜,兩個麻袋是一百斤。
再拿多了,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雖然那些人肯定已經在懷疑他了,但是,能降低一點風險還是得降低一點。
小衚衕口,還是那兩個人,站在那裡嘶嘶哈哈的跺著腳。
趙振東走過去:“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不是,兄弟你咋還先玩上了呢?
趙振東表示我就是玩!
一個小崽子嗖嗖的往回跑,另一個又過來抱拳作揖:“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家老大都急得不行了,上回他媳婦坐月子不能幹了,他都沒有這麼著急。”
草!這個比喻打得,趙振東都無言以對了。
漫天飄舞的大雪中,一道矯健的身影飛奔而來。
“兄弟啊!你可想死我了!我都以為我活著再也見不到你了吶!”
幹啥玩意兒?這是玩的什麼路子?趙振東退後兩步,我得離你遠點。
李劍平也站住了,“來了兄弟!這回帶的東西是什麼?有多少?你開個價錢,哥哥我不還價!”
“黃瓜,一百斤,十塊錢一斤。”
一斤黃瓜等於五斤好豬肉!就問你要不要!
要!有多少要多少,說好了不還價就是不還價。
六百塊錢現金,各種票,其中有一張腳踏車票和五張手錶票,糖票、油票、布票、全國糧票,還有一沓工業券。
李劍平下了血本。
趙振東漫天要價,就是想看看大個子會不會來個坐地還錢。
那樣的話就說明他不知道這個黃瓜的珍貴,也說明他接觸的層次不高。唉!自己為了掙點錢,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想找一個有錢的客戶不容易。
現在看起來大個子是個明白人,給錢給的也痛快,趙振東也就不裝假了,把錢票接過來,揣進懷裡。
“還是老規矩,讓你的人趕緊去準備保溫箱,這數九寒天的,黃瓜見不得風。”
“兄弟放心,哥哥我早就準備好了,我是按照五百斤準備的,可惜沒用上。”
那還真是可惜了,好大的一筆錢啊!
黃瓜趙振東有的是,可惜他也不敢一下子就拿出來五百斤,別人會不會懷疑他的運輸能力不說,這樣大的一筆財富,很容易讓別人起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