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雷聲,大雨嘩嘩的下來的。
下雨了、冒泡了。
趙長盛戴著草帽跑回家的時候,已經被澆成了一隻落湯雞。
隨後大門外又出現了兩隻落湯之雞。趙振有和孫杰。
在家看孩子的張桂香已經給他們熬了一大鍋的紅糖薑糖水,等著他們回來喝。
被澆成落湯雞的三個人,各回各家,把身上擦乾,頭上擦乾,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又喝了一大碗紅糖姜水。
然後就坐在炕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大雨如注。
“今年的雨水有點勤了,往年的雨季可沒有這麼多的雨水。”
趙長盛嘴上叼著旱菸鍋子,一臉的憂鬱。
這就是靠天吃飯的農民和城裡人的區別了。
已經端上了鐵飯碗的趙山杏和趙振德,頂多就是埋怨一下大雨給自己的生活帶來的不便,不會去聯想今年的收成。
在家種地的趙振有就不行了,他得擔心他掙的那點工分,到了年底能值幾個錢。
“爸,你說這雨要是老這麼下,今年的收成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趙長盛悶悶的,“那誰知道呢,不過往年的連雨天,確實是沒有這麼長。”
“唉!”
趙振有嘆了口氣,“還是在城裡當工人好啊!有吃有喝有工資,什麼也不用擔心。”
張桂香合愣了趙振有一眼,“那沒辦法,誰讓你排在前面的呢?你要是排在後面你不就借光了?你要是像小寶這麼大,你還管什麼也不用幹了呢!”
趙振有覺得他媽這話說的有道理,他們家小寶現在就管什麼都不幹,還有那麼多的小衣服、小玩具,還有一輛兒童車。
“咣”、“咣”
趙長盛不樂意聽了,往炕沿上磕打菸袋鍋子。
“趙長盛!你幹什麼呢!誰讓你往地上磕打菸灰的?不是給你準備了一個罐頭瓶子了嘛!”
趙長盛惹禍了,他確實不應該往地上磕打菸灰,家裡已經不是過去的老泥地面了,菸灰掉在紅磚上就是一個大黑印子,蹭也蹭不掉。
趙長盛下地把菸灰撮起來,放進罐頭瓶子裡面,然後就趿拉著拖鞋走了。
這連雨天弄的人心煩氣躁的,他才不在屋裡面坐著找仗打呢!
上老兒子那屋去躲一會兒去。
“柱子,在屋裡幹什麼呢?”
趙振東正在空間裡面整理他的存貨呢,聽著他爸的聲音,他就出來了,還帶出來一口袋白麵,下雨天弄點過水麵吃吃也不錯,涼哇哇的去火氣。
“爸,你怎麼過來了?又被人家給攆出來了?”
“沒有那事兒!我嫌那屋鬧得慌。”
他這回是自己主動出來的!
趙長盛脫鞋上炕,“柱子,我在你這屋裡睡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叫我。”
下雨天聽著外面嘩嘩的雨聲,睡上一覺也挺享受。
趙振東把門關上了,拎著一口袋面就上他媽的屋裡來了。
“媽,中午你想不想吃麵條?過水麵,炸點肉醬也行,弄點滷子也行,涼哇哇的挺好。”
“吃!”
擀麵條比做飯省事兒多了。
孫杰下地了,“媽,我去擀麵條。”
她最喜歡吃老婆婆家的白麵了,做出來的饅頭和麵條都是雪白雪白的,看著就好吃,而且確實是好吃。
不像別人家的白麵,蒸出來的饅頭黃了吧唧、灰頭土臉的。擀出來的麵條顏色也不咋地。
“小柱子,你說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趙振有向趙振東諮詢。
趙振東笑了,這是準備拿自己當神棍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