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冬天來得早,醃完了酸菜,就意味著冬天它來了。
零星飄落的雪花,一轉眼就變成了大雪紛飛。
遠處的山、近處的樹,還有那些灰突突的房屋,都籠罩在煙雪之中。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漫天飛舞的雪花綿綿密密,悠悠揚揚。
遠處偶爾炸響的鞭炮聲,使得空曠的鳳凰河兩岸顯得愈發的空曠。
厚厚的積雪覆蓋在鳳凰河的冰面上,蜿蜒的河道彷彿是一條閃著光的大道,曲曲折折的向遠方。
趙振東在鋪滿積雪的冰面上,偊偊前行。他閒的、蛋疼。
趙振東在漫天飛舞的風雪中一直走。
直到把自己走成了一個小雪人,趙振東才從冰面上走到岸上來,然後踩著路上厚厚的積雪往家走。
推開院門,院子裡面也是一個銀裝素裹的潔白的世界。
房屋樹木都被厚厚的白雪包裹著。
屋頂上面的煙筒裡面,冒出來的一縷縷炊煙,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飄飄蕩蕩。使得這個寂靜的世界有了一絲靈動。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哈!到了家了,心裡就溫暖起來了。
趙振東站在房簷下面,使勁的跺跺腳,把棉鞋上面的冰雪跺掉。又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摔打摔打,帽子上面已經結了一層冰殼子。
張桂香拿著一把笤帚出來了,在趙振東的身上拍拍打打。
“你說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大雪天的跑出去幹什麼!這身上都快凍冰了。”
趙振東嘿嘿笑,“媽,我出去溜達了一會兒。在河套上面走了一圈。看看雪景。”
張桂香都被老兒子給說笑了,看雪景?過去大雪封山的時候,得在家裡面趴好幾個月,還看雪景?
“得了,趕緊進屋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再好好拍打拍打,一會兒上面的雪就化了。”
趙小寶和趙小雪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這個老叔,可真扛凍啊!大雪天都敢往外跑。
“老叔,你冷不冷啊?”
“不冷,離我遠點!”
趙振東不搭理兩個小土豆子,自己一身的寒氣,別把他們倆給閃著。
回到自己的房間,趙振東就把棉帽子、棉大衣和外套都脫下來,拍打拍打,然後就放在炕上面烘。
爬上炕,靠著火牆坐著,腳上蓋一個小棉被。不一會兒身上就烘得熱乎乎的了。
趙振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了的趙振東,不知道他爸和他媽在他們自己的屋子裡面,正在算計他呢。
張桂香拎著笤帚回屋上炕。
“趙長盛,你說柱子怎麼大雪天還往外面跑呢?”
趙長盛嘴裡叼著一根菸卷,吧嗒吧嗒的正鼓搗煙玩呢。
“大小夥子閒不住唄!不出去溜達幹什麼!”
張桂香說:“不對,我覺得柱子好像是有什麼心事兒。趙長盛,你說柱子是不是想搞物件了?”
“啊?”
趙長盛嚇了一跳,老兒子都要娶媳婦兒了嗎?這個問題他倒是給忽略了。
“你啊什麼啊?柱子過年都二十二歲了,不小了!再不找物件,以後歲數大了就不好找了。”
趙長盛倒是不擔心他老兒子找不著物件,條件在這擺著呢!大高個、長得精神,還有能耐,想娶媳婦兒還不隨便挑啊!
“這個事兒你做主唄,我一個當爸的,不好摻乎這樣的事兒。我還能出去看看人家大道上的小姑娘長什麼樣啊?”
“哼,我就是問問你。你能做什麼主?”
趙長盛笑了一笑,他估計他老兒子的物件不太好找,不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是他肯定看不上人家,他老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