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顧知潮會無條件地站在他身後為他撐腰了,不再因為他長得像簡淮的臉,也不再因為他「懂事」「能賺錢」「有熱度」。
江餘緩了情緒,從顧知潮脖頸間抬起腦袋說道:「這些一會兒再說,我們先回去吧,離席太久了不好。」
兩人一路走回了會場內,江餘起初走在顧知潮身後半步的位置,他原來就習慣走在顧知潮後面了,但是沒走兩步,顧知潮就拉起了他的手,將他拽倒了身側。
似乎還覺得不夠,在有鏡頭轉過來時候,顧知潮拍了拍江餘的後背,讓他走到了自己前面。
江餘覺得這種秀恩愛的行為略顯幼稚,沒什麼用,但既然顧知潮有意抬高自己的位置,他也沒有拒絕。
顧知潮推他,他就自覺走到了前面,一手揣兜,一手往後拉住了顧知潮的手腕。
見到打向自己的鏡頭,揣兜的那隻手就伸出來,朝著鏡頭打了個招呼,頗有一種大佬帶著小弟的感覺,又像是丈夫拉著羞怯的嬌妻。
再次落座以後,臺上接受採訪的人已經換了,而江素雁不知道坐在臺下的哪個位置。
江餘隻覺得自己後背發寒,像是要被洞穿一樣,卻不知道目光來自哪裡,這種場合下四處張望尋找也會惹人懷疑。
正當他陷入焦慮時,桌子下的手被人攥住了。
顧知潮附上他的耳邊,「忍一忍,我們一會兒早點退場。」
「……嗯,我沒問題。」江餘耳朵發熱,低聲回復道。
不知為何,當顧知潮對他說「忍一忍」的時候,他就覺得什麼都能忍過去了。
採訪是很冗長的,但並不要求受邀嘉賓全程出席,很多明星都準備不止一套的造型要拍,需要去提前準備。
雖然江餘已經表示了自己能忍,但是顧知潮還是很快站起來,和會場旁的接待人員說了一聲,然後拉著江餘離開了。
來到他們的休息間後,顧知潮鎖了門,江餘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還能忍的。」
「是嗎,那你現在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江餘剛客氣一下,就被顧知潮懟了回來,不由得撇了下嘴,略顯不滿。
他就是忍得住的。
關心他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就不能說兩句軟話嗎?比如「你能忍,但我不能忍受你受苦」之類的話……
但是顧知潮並沒有要和江餘你儂我儂的意思,反而一臉正經:「說說吧,你對江素雁瞭解多少?」
江餘坐在沙發上,腦袋仰在沙發靠背上,盯著天花板,思索了片刻,「我幾乎不瞭解。」
顧知潮沉默了,換了個問題:「那你對你外婆瞭解多少?」
「是個唱戲的,江挽的戲是從她那裡學的,據白酥乾所說她最近在找我,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外婆就是江素雁?」
「江挽又沒告訴過我,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名字?」
戲曲如今已經不是大眾文化了,其中的家族恩怨多是秘辛,更別提女兒跟人私奔這種醜事。
江家當年直接和江挽斷絕了關係,死死隱瞞了這件事,如果不是當事人告知,從外部很難得知。
而江挽在涉及到父母的事情上向來緘默,江餘也只能從江挽的隻言片語間得到一些痕跡,他向來不喜歡追問。
簡家這邊,本來就看不上已經和家裡斷絕關係的江挽,後來又離婚了,還是被簡尚辰逼的,那肯定是要封鎖訊息的。
不過,如果江餘願意找的話,途徑有很多,甚至只要他給簡淮發個微信,簡淮就能告訴他了,又或者根據「江」「戲曲」這些關鍵詞,在網上搜尋一會兒就完全可以找到。
但是江餘心中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