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找她。
卻又找不到理由。
她丈夫剛死,他在這時候趁人之危,未免太不夠君子。甚至有可能,引起她的厭惡。
君慕風看著女人明艷的臉,還有那雙盈盈含情的眼。
「嗯,是我。」
他如是說。
薛知棠眼簾輕闔,倏地唇角扯出一抹輕笑,「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出現,我一定殺了你……」
君慕風怔住。
他挑眉,一時覺得有趣:「嗯?我怎麼開罪你了?」
薛知棠忽而用力拍了拍他的臉,「你猜啊。」
君慕風含笑說:「猜不到。」
「嗤……」
薛知棠覺得沒趣,放開他,剛要拿起酒,君慕風又握住她的手,嗓音有些深:「再喝,你就醉了。」
薛知棠輕聲笑了聲,拂開他。
「醉和不醉,又有什麼區別。」
她仰頭飲盡一杯威士忌。
君慕風看著她的側臉,酒吧明明朔朔的光線下,女人的面容顯得格外勾人。
那雙紅唇上沾了些酒漬。
猶如繁星點點。
惹人憐惜。
他忽然伸手,輕抬她的下頜,拇指指腹在她唇角的水漬上擦拭而過,嗓音含著說不出的啞:「你是在……為你那個亡夫傷心?」
薛知棠似乎是真的有些醉了。
她沉默了半晌,冷艷的眉梢輕挑,才語氣醉醺醺的說道:「你說是,那就是吧。」
話音剛落。
君慕風的手倏然用了點力,薛知棠『唔』了聲,想推開他,君慕風眉間一凜,大掌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攏入懷中。
「夫人。」他垂眸看著她,一隻大手摩挲著女人在淡藍色光線下,美到驚心動魄的臉頰,唇角含著幾分半真半假的笑意:「斯人已逝,你值得更好的。」
薛知棠便是醉了,這時候也有些清醒了。
意識到被輕薄,美人顰眉:「放開。」
「不放。」
「放……」
話音未落。
騰空感襲來,君慕風驀地將她打橫抱起來,然後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借著酒吧微弱的光線。
薛知棠半闔著微醉的眉眼,凝睇著男人的面容,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這張臉。
好像跟記憶裡的那張臉重合起來。
在很多很多年前,也是在這裡,也是在這家酒吧,這樣的夜晚,也是這張臉,像這樣抱著她,走過這裡狹長而短暫的道,一路向前。
穿越過形形色色的舞場。
無視這裡眾多的人。
離去。
……
但是。
大概唯一不同的是。
這一次,他並沒有帶著他前往附近最近的酒店。
而是將她帶上了車。
上車後。
車身勻速的行駛,薛知棠本就喝多了酒,再加上車速有些快,車廂內的汽油味有些重,薛知棠眼皮很重,整個人昏昏沉沉。
她靠在副駕,輕闔上眼簾,慢慢睡著了。
君慕風專注的開車。
時不時,側眸看她兩眼。
他緩慢降低了車速。
約莫半小時後。
車身在京郊的一處僻靜的別墅前停下。
雖是夜晚。
但是別墅裡依然還亮著燈。
這裡,是他前幾天來s國後,剛剛買下的私人別墅,就連聞笙都不知道……
至於他為什麼要買。
他也不知道。
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