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緩緩抬眼,看向傅瑾州:「是安漾西做的。」
傅瑾州一頓。
寧蘅咬字清晰,字字有力:「一定是她。」
傅瑾州看著女孩兒被恨意侵蝕的臉龐,雙手搭在她的肩膀,想出聲說點什麼,卻聽見女孩兒繼續說道:「先不說畫展開始的時候她和嫣嫣發生了矛盾,而且後來綁匪想要找的人是我,他們想殺的人是我。」
頓了下。
她嗓音清冷,卻字句鎮定:「那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那裡,連監控都查不到,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如果監控前七天查不到,他們就只有可能在七天監控覆蓋前進入畫展。沒有任何一個逃命的犯罪團夥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在一個地方潛藏七天,除非他們是事先有預謀,有目的的出現的。」
「畫展這麼大,這些人想在裡面躲藏七天很容易,這七天,他們一定會在裡面留下生存的痕跡。只要細心查,一定查的到。」
傅瑾州眉眼幽深。
他幽邃清雋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睛:「可是即便真的能查不來,也證明不了他們跟安漾西有勾結。」
「你不信我?」寧蘅反問。
傅瑾州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信。」
「只要查案要講究證據……」
寧蘅說:「那我就自己去找證據。」
說完,她大步就要出門,傅瑾州從身後抱住她,「先吃點東西,吃完了,我陪你去找。」
……
將近11點鐘,這也算是午餐了。
午餐很豐盛,傅瑾州不停的給寧蘅夾菜,想讓她補充點最近缺失的營養,但是肉眼可見,女孩的食慾並不好。
只是吃了兩口。
便不想再進食。
傅瑾州將一塊蝦仁遞到她的唇邊,嗓音低沉清冽:「不吃的話,我就不讓你去。」
寧蘅張唇。
味同嚼蠟。
一直到半小時後。
這頓午餐才算是勉強用完,寧蘅坐在餐桌上,神色出乎意外的冷靜,清冷寡淡的喚他的名字:「傅瑾州。」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嗯?」
「我記得……你權勢通天,警調局局長都對你禮遇三分,你想護著誰或者懲罰誰,很容易的是不是?」
傅瑾州眉心輕攏:「怎麼了?」
寧蘅驀地抬眼,看著他:「如果我找出證據,這件事的確是安漾西做的,你會替我送她進監獄嗎?」
傅瑾州說:「會。」
他不會包庇她。
畫展死的那個母親和袁明石老先生,都要有人為他們的生命付出代價。
寧蘅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沒有撒謊。
頓了下。
她忽然又問:「那如果……我找不到證據,只能親手殺了她。你會送我進監獄嗎?」
傅瑾州眉心一震。
他定定的看著女孩兒的眼睛,一瞬不舜。
她眸底認真倔強,絕不是率性而出的戲言。
傅瑾州微微的抿緊薄唇。
寧蘅忽然扯唇,無所謂的淡笑:「我也不需要你包庇我,只是真到了那種時候,請你不要阻攔我。」
傅瑾州下頜死死繃緊,腦中閃過畫展中她擊斃馬漢慶的那一幕。
原來。
這世上除了她養母之外,還有能讓她不顧一切的人。
甚至,她為了她,可以不在乎後果,不在乎一切,也不在乎……他。
傅瑾州覺得心底有些悶悶的疼。
半晌。
他語調低沉有力的說道:「我會竭盡全力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如果真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