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嫣站太久了。
累了就蹲著。
可她都這麼可憐了,旁邊還總是有蚊蟲叮咬她。
她簡直比路邊的流浪狗還要可憐。
約莫20分鐘後。
身前忽然籠罩下一片陰影,籠罩了她身上大半的光線,鼻尖也傳來一道淡淡的松木香。
低眸間,是一雙作戰靴。
蘇嫣訥訥的抬頭。
然後看到了一張讓她念念不忘的臉。
「是……是你?」
男人垂眸看著她,鼻樑很高,瞳仁漆黑,尾睫上揚,眼尾微挑,周身氣場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冷。
幾秒後。
他朝她伸出手。
那雙大手也很好看,掌心帶著淡淡的繭子,是常年鍛鍊才留下的痕跡,骨節修長,優雅矜貴。
「這位小姐,需要幫忙嗎?」
他身形修長,側顏冷峻,聲音在晚風中極為動聽。
蘇嫣好像就要沉溺於那雙冷眸裡,心臟加快了一拍。
而後——
她支著腦袋,緩慢伸出手,與他交握。
交握地剎那。
她揉了揉,捏了捏,又摸了幾把,好像感覺觸感很好,又挽起紅唇,用臉頰在他的手背蹭了蹭。
蹭完了。
她好像很滿意。
臉上又露出痴漢般得逞的笑容。
薛允辭:「……」
薛允辭抿緊了薄唇。
那雙漾著水汽的丹鳳眼迷離飄渺,抬頭看著他時顯得天真無邪,格外的無辜可憐:「薛隊長,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薛允辭面無表情:「我覺得你現在或許更需要去醫院。」
「好啊。」
「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歪著頭,眉眼彎彎的仰頭看著他,吃吃的笑,兩腮緋紅,紅唇微嘟,媚眼如絲,嗓音還含混著酒意。
話落。
她拽著他的手,借力起身:「我們走吧。」
薛允辭睨了她一眼。
也沒甩開她,大步向前。
……
薛允辭將蘇嫣拎到越野車的後車座坐下。
不。
是躺下。
他開著車,車身勻速行駛的同時,他透過後視鏡,看了那醉醺醺的女人一眼。
她一隻腿耷拉著,一隻腿放在座位,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斜剌剌的躺在後方,長長的髮絲鬆散而落,唇角漾著水光,也不知口水還是酒水。
像一隻好騙的、等待著安慰的傻貓。
他毫不懷疑。
他要是現在轉身將她賣了,她應該也會樂滋滋的。
好在。
她很安靜。
沒發酒瘋。
到達醫院,薛允辭將車停在車庫,叫醒她,拎著她下車。
這酒鬼跟渾身沒骨頭似的貼在他身上,倒是引來不少圍觀。
他給她掛了急診,跟醫生簡單介紹了病情:「她喝多了,查一下血清乙醇濃度,還有肝功能,胃部功能。」
蘇嫣被薛允辭駕著抽血化驗。
抽血的時候,這個酒鬼渾身亂動掙扎,不安分的很,好幾次滑針,回血。
薛允辭也是個沒耐心的,冷著臉摁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她被扎的疼的又嚶嚶的哭。
薛允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化驗結果很快出來了。
「病人胃部反酸嚴重,建議輸個液,加強代謝酒精會比較好。」
她被薛允辭提拎著帶到了輸液室。
薛允辭站在門外等待著。